bsp; 画到一半,手指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金钗,钗子突然微微发烫,钗头的红宝石透出点红光,映在绢纸上。怪事发生了,纸上的图样像活过来似的,松针的纹路更清晰了,仙鹤的羽毛都泛着光。田倾国拿起金钗翻来覆去看,没发现异样,只当是自己熬得太狠,眼花了,随手收进怀里继续画。
天快亮时,图样总算画好了。她揉着酸麻的手腕刚要歇会儿,就听见门外有轻悄悄的脚步声。田倾国赶紧吹灭油灯,躲在门后。脚步声停在门口,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
“谁?”她警惕地问。
“是我,沈书言。”门外的声音带着些兴奋,“我刚从织造局回来,给你带好消息。”
田倾国开了门,见他手里拎着个包裹:“沈大哥,什么好消息?”
“我那朋友说,织造局要给太后织幅云锦屏风,你要是能织出来,不光给三百两银子,还能荐你去京城织造局任职。”沈书言把包裹递过来,“这里面是织造局给的上等丝线,还有屏风图样,你看看。”
田倾国打开包裹,里面是堆光泽极好的丝线,图样上是幅“牡丹富贵图”——正是太后喜欢的纹样。她心里一阵狂喜,不光祖母的药钱有了着落,还能去京城找周太医,查爹娘的冤屈。
“沈大哥,太谢谢你了!”她激动得声音都发颤。
“该谢你的好手艺。”沈书言笑了,“不过得抓紧,织造局只给半个月。我帮你联系了城外的旧织坊,明天就能开工。”
送走沈书言,田倾国兴奋得睡不着,叫醒梨春说了好消息。梨春也高兴,连夜帮她收拾东西。
第二天一早,田倾国刚安顿好祖母,背着包裹要出门,就被柳眉堵在门口。“你要去哪儿?背这么大个包,想跑?”柳眉叉着腰,一脸防备。
“去城外织坊织锦,挣了钱还表舅的银子。”田倾国冷冷地说。
“织锦?就你那两下子还想挣钱?”柳眉嗤笑一声,伸手就抢包裹,“我看看藏了什么宝贝。”
田倾国侧身躲开:“柳小姐自重。”
柳眉不依不饶地拉扯,包裹里的金钗“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上。柳眉眼睛一亮,弯腰就捡:“好漂亮的金钗,肯定值不少钱!”
“还给我!”田倾国急了,扑过去抢——这是田家的根,绝不能落她手里。
“住手!”柳承业刚好回来,喝住两人,“吵什么?”
柳眉攥着金钗跑到他跟前撒娇:“爹,你看田倾国藏着这么贵的金钗,还哭穷说没钱给祖母治病,就是不想还我们家银子!”
柳承业盯着金钗,眼里的贪婪都藏不住,从柳眉手里拿过掂量半天:“这钗子确实是好东西。倾儿,你有这么贵重的物件,怎么不早说?”
“这是我娘的遗物,不能当。”田倾国伸手去要,“表舅请还给我。”
“遗物怎么了?”柳承业把金钗揣进怀里,“你欠我们家十两银子,又在这儿吃穿用度,用这钗子抵债天经地义。等你挣了钱,再赎回去就是。”
“你这是抢!”田倾国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话别这么难听。”柳承业脸一沉,“你再闹,就把你和你那病秧子祖母赶出去!”
田倾国浑身发抖,看着他贪婪的嘴脸,又想起床上的祖母,只能咬牙忍了:“我答应你,但要立字据,我挣了钱必须还我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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