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篾编装饰)、藤条(云南产的,缠竹器边缘用)、磨石(磨竹刀用,1000 目,“磨刀要顺刀刃,别逆磨,会卷刃”)、竹胶(粘竹器接口用,天然树脂做的,“粘完要晾半小时,才牢”)、剪刀(剪棉线和黄麻线用,“剪竹篾别用,会钝”),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父亲 1985 年写的 “编竹要‘懂竹性、拉篾紧、缠线牢’,修竹要‘找旧痕、补新篾、保原样’—— 竹器是过日子用的,心要细,手要稳,差一扣都不行”。
下层:放着街坊预约的制竹需求,每个都用淡米色棉布包着小纸条:“王阿姨:周六上午编竹簸箕,装谷粒用;刘爷爷:周日下午修竹拐杖,竹头松动;小夏:周五晚上补竹凉席,断了 2 根竹篾”,纸条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画着小竹篮,有的写着 “麻烦竹青了”,陈竹青总说 “这些纸条比钱珍贵,看着心里暖,像街坊坐在我身边说‘竹青,我信你做的竹器’”。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陈竹青在制竹台旁忙 —— 给李奶奶修竹筛时,她先把竹筛放在制竹台上,用细竹篾刨修新篾,“爸说‘新篾要跟旧篾一样粗,不然编出来不平整,漏面粉’”;然后用手指理出松动的旧篾,“先把旧篾拉紧,再顺着旧痕补新篾”;她拿起三股细竹篾,按 “横竖交错” 的方式编,“每寸编 4 扣,跟原来的纹路对齐”;编到筛底中心时,她用黄麻线缠了两圈,“这里受力大,缠线加固,不容易再松”。李奶奶蹲在旁边看,手里拿着块当年父亲擦竹篾用的棉布,“竹青啊,还是你编得细,你爸当年修我的竹筛,也是这么修新篾,这么缠线,修完用了 10 年,现在还能再用 10 年”,陈竹青也笑,眼里泛着光,像映着当年父亲修竹筛的身影:“您的馒头要细粉,这筛得修得牢牢的,让您筛面粉再也不漏”。
给老郑编竹摇篮时,陈竹青会先把楠竹架在制竹台上,用粗竹刀削去竹节,“削节要平,别留尖,宝宝碰到会扎手”;然后用中竹篾刨分竹篾,“分 12 根竹篾,6 根横,6 根竖,编‘米字纹’”;她先定好篮底中心点,再向四方编竹篾,“每根竹篾都要拉紧,不然篮底会松,宝宝睡不稳”;编到篮沿时,她缠上藤条,“缠 5 圈,磨平接口,别刮到宝宝”;最后用竹胶粘牢接口,“晾半小时,再检查一遍”。老郑凑过来看,眼泪掉在棉布上:“就是这‘米字纹’!我小时候睡的摇篮也是这样,透气不闷,现在我儿子也能睡,像把当年的日子传下来了”,陈竹青递给他块软布,“您的心意都在这摇篮里,编好了,宝宝能睡个安稳觉”。
上午 10 点制竹高峰过了,陈竹青会来杂货店买块绿豆糕 —— 老吴师傅按 1970 年代配方做的,豆香浓,甜而不腻,“当年爸编完竹器,总来买两块,一块给我,一块他自己吃,说‘这糕像刚编的竹篮,扎实,甜得踏实’”。她付账时总会多给 5 毛钱,“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蒸,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 “下次多放勺绿豆,当年的糕绿豆多,香”。路过竹器铺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老木柜关严了:“竹篾怕潮,关严了能护着它们,这是爸教我的”。有次下雨,她忘了关柜门,赶紧跑回店里,用软布擦竹篾,擦了半小时,“怕竹篾受潮变脆,这些竹器是街坊的日子,不能坏”。
李奶奶总把旧竹筛包在棉布里拿来:“竹青,我这筛又漏了,你帮我修修,当年你爸说‘能再用 10 年’,现在真快到了,还想再用 10 年”;老郑帮她整理竹器样式本:“竹青啊,你这本子乱了,我帮你把 1960 年代的竹躺椅图放一起,当年我爷爷的躺椅就是你爸编的,夏天纳凉特舒服”;就连刚搬来的 00 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她理竹篾,“陈奶奶,我帮您分竹篾,我妈妈说她小时候的竹灯笼就是您编的,中秋挂门口,亮起来特别暖”。小孙理竹篾时,陈竹青就在旁边教她认工具,“这是粗竹刨,削竹料的;这是细竹丝,编灯笼的;这是黄麻线,缠接口的”,小孙记完后,她还会让小孙摸一摸楠竹料,“这竹料硬,编躺椅能传三代,你要记住它的纹路”。
有次社区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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