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齿轮里的时光
一、杂货店旁的时安钟表铺与带表油香的指尖
钟巷社区的 “便民杂货店”,总在清晨飘着核桃糕的坚果香与表油的淡香 —— 那是隔壁 “时安钟表铺” 飘来的,像揉碎的时间记忆裹着老日子的温度。我守在摆着暖炉的柜台后,每天早上 6 点,准能看见那个印着 “时安钟表铺” 的帆布工具匣出现在巷口,匣面泛着洗旧的深灰色,边角用细棉线补了六道补丁,针脚密得每厘米能藏 7 针,是陈时安怕磨坏 1972 年瑞士制镊子特意缝的。他总走在巷子内侧的青石板路上,会绕到老钟表行的木质招牌旁站两秒(招牌上 “修表 配钥匙 换电池” 七个字刻得深,1948 年立的,木缝里还嵌着细碎的表芯齿轮碎屑,风一吹就飘出淡金属味),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 “今日修表清单”,右手轻轻扶着匣盖,像护着满匣的时间珍宝。
“时安钟表铺” 是老修表店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木质门框,上面刻着 “1948”—— 是陈时安父亲开铺的年份,也是他第一次帮父亲递镊子的开始。门楣上挂着串铜制表链,风一吹就 “叮铃” 响,是 1980 年父亲从瑞士钟表行带回的,“表链响,街坊就知道铺开门了”。推开门的瞬间,最先闻到的是表油混着老金属的气息 —— 父亲 1970 年代囤的 3 号表油装在铜制瓶里,泛着浅琥珀色;柜台上摊开的 1955 年爷爷的怀表,表盖刻着 “学徒纪念” 四个字,金属纹路里还留着父亲当年擦拭的痕迹,陈时安总说 “这味是巷里的安心味,当年街坊来修表,一进门就说‘时安,你家这表油香还跟我年轻时修怀表时一样’”。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柔,天花板上挂着盏 20 瓦的暖光灯泡,罩着个旧磨砂玻璃灯罩,是 1970 年代的 “上海牌”,陈时安说 “强光会让表油挥发,还晃眼看不清表芯齿轮,暖光护油,也护着修表的眼睛”。正中央的木质修表台,是当年父亲从瑞士钟表行定制的,台板刻着 “1948-2006”—— 是父亲钟表铺运营的年份,台面被磨得发亮,上面还留着常年放钟表的浅痕,是 45 年修表留下的,陈时安总说 “这些痕是时间的脚印,不能磨掉,磨掉就像丢了当年拆表芯的细微声响”。修表台旁,1972 年的瑞士制修表工具组整齐摆放在绒布垫上:6 把不同型号的镊子(尖细的用于夹表芯齿轮,宽头的用于夹表盖,镊子柄缠着淡蓝胶布,是 1985 年父亲怕他握滑缠的,胶布边缘磨得发毛,却依旧贴服)、3 个铜制拆表器(分别用于拆机械表盖、石英表盖、怀表盖,拆表器内侧刻着 “瑞士制造”,父亲标 “拆盖要轻,别刮花表壳”)、4 瓶铜制表油(瓶身刻着 “瑞士钟表油厂”,标签用红笔写着用途:“1 号油 — 轴承,2 号油 — 齿轮,3 号油 — 表针,4 号油 — 防水圈”),每样工具都透着岁月的温润。
修表台上摆着三样 “时间印记”,每天陈时安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沉睡的表芯:
父亲传的修表工具与老钟表:1970-1980 年代产的工具装在深棕色牛皮盒里,盒面印着 “瑞士钟表工具行”。里面除了修表工具组,还有 2 个放大镜(银色镜架,分别用于看表芯齿轮(10 倍放大)、看表盖刻字(5 倍放大),1980 年父亲从上海钟表行买的,镜架缠着棉布,“爸说‘放大镜要擦净,不然看不清齿轮卡灰’”);未修复的老钟表放在绒布盒里,每块都贴着手写便签:1955 年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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