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才穿过去,第一次线分叉了,第二次针孔找不准,第三次终于穿进去了,右手食指的疤隐隐作痛,是刚才捏针太用力了,“轻点捏,别再扎到手”。
踩下缝纫机踏板,“咔嗒 — 咔嗒” 的声音在裁缝铺里响起,像时光的节拍,每声 “咔嗒” 都对应着一针。我沿着粉笔线慢慢缝,针脚密而匀,每厘米缝 8 针,“这样缝出来的衣服耐穿,不容易开线,王奶奶的孙女能穿好几年”。缝到一半,左手腕突然传来一阵酸胀 —— 是腱鞘炎犯了,上次缝衣服时就疼过,现在越缝越疼,像有根细针在扎筋,手腕都有点肿了。我停下来,用右手揉了揉手腕,顺时针揉了 10 圈,逆时针揉了 10 圈,心里想着 “再坚持会儿,王奶奶的孙女明天要穿,不能半途而废,忍一忍就过去了”。
刚把肩宽改好,就听见老伴的声音:“布…… 找不到了”。我转头一看,他正着急地翻着 “布料记忆册”,册子掉在地上,布料碎片散了一地,他蹲在地上,手抖着捡碎片,眼里含着泪,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布…… 我的布…… 没了”。“别急,咱们一起找,布没丢,肯定在里面”,我走过去,帮他把册子捡起来,一页页翻,碎片掉了就捡起来放回原位,最后在册子的夹层里找到了那块碎花布,布被夹在两页之间,有点皱。他看见布,笑了起来,像个找到糖的孩子:“布…… 在这,秀兰的布”。我摸了摸他的头:“对,在这,没丢,咱们别弄丢了,还要用它补睡衣呢”,帮他把布叠好,放回册子,再把册子放在他手里,“拿着别掉了,坐在凳子上别乱动,我很快就改完了”。
帮他把布放好,我回到缝纫机前继续改棉袄。刚把腰围改完,手机又震动了,是小吴发来的消息:“兰姨,我那件汉服今天能改吗?明天要穿去漫展,急着用,要是您忙,我就找别人改”。我看了看时间,已经 10 点半了,改完棉袄还来得及改汉服,“别找别人,我帮你改,你现在送过来吧,保证不耽误你明天用”,回复完就加快速度,把棉袄的多余布料剪下来,剪刀有点钝,剪得有点慢,“下次磨一磨剪刀,太钝了费劲儿”。再用藏针缝把剪口缝好,“这样里面不磨皮肤,孩子穿着舒服,不会扎肉”。
11 点整,我把改好的棉袄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蓝色布袋里,布袋是用旧牛仔裤改的,上面绣着朵小梅花,是我去年缝的。刚想给王奶奶打电话,小吴就提着汉服来了,她跑得有点急,气喘吁吁:“兰姨,麻烦您了,我明天就要穿,实在没办法才麻烦您的”。汉服是淡粉色的,雪纺布料很软,风一吹就飘,“兰姨,您帮我把裙摆收窄 10 厘米,要藏针缝,不然穿出去不好看,漫展要拍照”。我接过汉服,摸了摸布料:“这是雪纺的,软,藏针缝要轻点,别把布戳破了,雪纺破了不好补”。
从竹篮里找出粉色线,线很细,是缝雪纺专用的,“细线缝雪纺才看不见线迹,粗线会硌皮肤”。我开始改裙摆,先把裙摆折出 10 厘米的边,用珠针每隔 5 厘米固定住,珠针轻轻扎,怕把布戳破:“雪纺薄,珠针别扎太深,不然会留孔”。再把针从布的反面扎进去,针尖只露出一点点,轻轻挑出一小缕布纤维,再把针穿过去,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慢点开针,别戳到手,也别戳破布”。小吴蹲在旁边看,说 “兰姨,您这藏针缝真厉害,外面一点都看不见线迹,比我买的新汉服还好看”。我笑着说 “练得多了就会了,当年我妈教我时,让我缝了整整一个月的手帕,每天缝 10 块,缝不好就拆了重缝,我那时候还哭了好几回,觉得太难了,现在想想,多亏了我妈严格,不然我也学不会这手艺”。
改到一半,老伴突然站起来往门外走,脚步有点快,我心里一慌,赶紧喊住他:“你去哪?别走远了”。他转过头,说 “买…… 馒头,秀兰饿了”,眼里带着点迷茫,像忘了刚才我说的话。我心里一软,老伴虽然记不清事,却还想着我饿了,“咱们现在就去买,买完再回来改汉服,好不好?不着急,慢慢改”,放下手里的针线,牵着他的手,他的手有点凉,我用双手捂住他的手,暖一暖。
路过杂货店,我买了个肉包和一瓶降压药,肉包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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