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路平顺,进境神速。
而那曾孙姜潮,却是另一番模样。
精气根骨未必这般厚实,却天生神魂不凡,自带火精之命。
好似一座沉眠的火山,须得静静蓄势,待到时机一到,一朝喷薄,便能惊天动地。
一个走的是王道康庄,宽阔平坦;
一个行的却是奇峰险径,风景莫测。
究竟谁能走得更快更远,倒还真说不定。
姜义正自出神,刘庄主却已笑呵呵接过了话头,声音里透着一股笃实:
“我刘家这一代,论辈分,是个‘承’字,承上启下的承。”
他清了清嗓子,那张老脸笑得像朵开透的秋菊,既庄重,又藏不住几分炫耀。
一边小心翼翼从柳秀莲怀里接过那小小襁褓,低头望着那粉嫩的脸庞,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宠溺,一字一顿:
“便叫……刘承铭。”
承家业之继,铭万古之名。
名字朴实,却寄了不小的期许。
刘庄主怀里抱着那小小襁褓,只觉沉甸甸的,仿佛捧着的不是个婴孩,而是整个刘家的未来。
他一张老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凑在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旁,用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嘴里絮絮叨叨:
“我的好孙儿,承铭乖乖……快快长大,日后啊,好接下咱刘家的担子,替你爹,替你爷爷,守好这片山……”
话音到此,却像被鱼刺卡住了嗓子,硬生生断了。
他抱着娃儿,愣愣立在那儿,笑意还僵在脸上,眼神里却透出几分前所未有的茫然。
院里众人瞧他这模样,皆有些讶异,面面相觑,不知他唱的是哪一出。
唯有姜义,心下跟明镜似的。
他望着这位老亲家失魂落魄的神情,暗暗发笑。
这烦恼,说来也算奢侈。
刘家自祖辈以来,宿命便是镇守山林,耗尽阳寿,积攒功德,好叫后人得福报。
可如今,他家小子与自家闺女,早已踏上修行路,性命悠长。
以眼下修为,安稳守个三五百年不在话下。
若是日后机缘再添,千百年也未可说。
这碗“功德饭”,怕是三五百年都吃不完,哪里还轮得到这新出世的小家伙来接手?
这一副传家的担子,眼看是传不下去了。
姜义却不去宽慰半句。
有些事,旁人说再多,也不如自个想通来得彻底。
他只是笑着摇摇头,走上前,自然地从刘庄主那有些僵硬的怀里,将外孙接了过来。
小娃儿到了他手中,他低头细细端详,单手稳稳抱着,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却在那小小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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