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上轻轻拂过。
指掌间,一缕若有若无的阴阳二气悄然渗入,似春风化雨,温润无声,将那股先天元气梳理得更为圆融顺畅。
他抱着娃儿,眼角余光却斜了刘庄主一眼。
心中暗道,不知这老亲家,还有没有法子,让兜率宫里那位当差的老祖宗,再从指缝里,多漏下些许机缘来?
搁在几年前,刘家庄子与两界村虽说不远,却也隔着一片野林,硬生生隔出个“界”来。
平日里,除了采买乡物,彼此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庄子是庄子,村是村,泾渭分明。
如今光景却不同了。
随着村里那帮青壮,一个个筋骨结实,手里的斧头锄头愈发利落。
那片野林便像被蚂蚁啃食般,一寸寸让了出来,化作了新开的田垄。
刘家庄口的小径,也早被踏得平阔笔直,直通村中大槐树下。
再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几年,刘家庄子那几进院落,得堂而皇之地圈进两界村地界里。
更别提刘庄主如今还在“古今帮”里挂了个练功教头的名头。
每日里,总有几个小伙子提着酒肉上门,嘴里喊着“师父”,求他指点几招。
来来往往,人情越走越热络。
这回添丁进口的大喜事,又赶上这般亲厚光景,自然要好生操办,大摆筵席。
转眼到了承铭满月那日,天色才蒙蒙亮,刘家庄子便已沸腾。
怕是自打立庄那日起,也没这般热闹过。
灶房里,蒸腾的雾气混着酒肉香气,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村里妇人挽着袖子,手底下麻利,嘴里却少不得东家长西家短。
院子里,几张拼凑的大桌早已摆开,孩子们绕着桌腿追逐打闹。
胆大的,还去撩拨院角那只打盹的黑猎犬,惹来几声不耐烦的吠叫,换来一串清脆的笑声。
古今帮那帮后生,自是围成一堆,吆五喝六,好不快活。
正堂居首的一桌,坐着的都是村里几位老者,皆是熟面孔。
村东头的余大爷,种了一辈子果树,手上总带着股泥土果香;
牛大爷,平日里闷声不响,喝起酒来却最实在;
还有李郎中,那是早年与姜、刘两家走动最勤的旧交。
李郎中如今在村里的日子,也早不同往昔。
他那孙儿,得了家学的手艺,脑子又灵光,加之素来与姜家亲近。
如今在古今帮里,竟揽下了管药材库房的差事。
村中后生若有个磕碰扭伤,都得规规矩矩上门求诊。
论起权柄,怕也只在姜锦那小丫头之下了。
几杯温热黄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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