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公在背后稍作斡旋,谋个不错的水府差使,想来不难。”
姜义点点头,便不再多问。
有些事,心里有数便好。
转眼又是数月光景。
天上的日头,依旧毒辣得不讲半分情面,地上的焦土,也未见丝毫润泽的指望。
那口莲池陶瓶里储着的水,早在一个月前便已告罄过一回。
还是托了姜亮,将空瓶带去羌地,寻大黑那头,才又勉强续上。
可如今,就连大黑所掌的那片水源地,也快见了底。
涓滴之水,尚且难以为继,何况那滔滔江河。
如此又过了几日,莲池陶瓶也见了底,灵素祠外那口井,也快要舀不出水来。
就在这青黄不接的当口,姜亮那道虚影,却忽然在屋后桃树下凝起,寻上了正自枯坐的姜义。
他那虚淡的面上,竟带着几分难得的笑意。
“父亲,”他看着眉宇间已染上几分焦愁的姜义,开口道,“将那陶瓶与我罢。孩儿去为您装些水来。”
姜义面上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忙问道:“你又寻着了新的水源?”
姜亮神魂微晃,摇头笑了笑:“并非水源。”
“是洛阳昨夜落了场大雨,尤其文雅所在的老君山,雨势最盛。孩儿此去,正好取些山间积水回来。”
这话入耳,姜义面上那点惊奇,登时化作了几分按捺不住的喜色:
“洛阳下雨了?莫不是天时有变,这旱灾……要过去了?”
说起这个,姜亮面上那点笑意却是敛了几分,轻轻摇头。
“这可就说不准了。”
“昨日那场雨,是老君山上那位最德高望重的老师父,闭关三十载后首度出关,受山下万民跪请感召,亲自摆下醮坛,依足了科仪,施展道门五雷正法,才求来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些莫名的意味:
“只是……此举会引来何等后果,这雨又能下上几时,眼下却是谁也说不准。”
姜义面上刚泛起的一丝喜色也淡了下去。
他想起先前听过的那些擅自行雨、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土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默然将那莲池陶瓶取出,递了过去,沉声道:
“先酌情取些,够用几日便好。”
姜义本以为,以姜亮那神魂之躯,往来牌位间不过顷刻,这水,当是立等可取。
哪知日头西斜,暮色渐沉,一直等到院里掌了灯,都没能等到小儿的身影。
姜义坐在院中石凳上,心头不免有些焦急,又怕他在洛阳那头,遇上了什么岔子。
一直到晚饭用罢,碗筷都收拾妥帖了,那道熟悉的虚影,才在月色下悠悠然现身。
姜亮面上那点笑意,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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