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刀。
关于杜笙的事,陆仁不会多提,昔日听杜笙与那玄青男子的对话可以得知,他们两人与无极门的顾无咎有勾结,想活捉自己的恐怕就是顾无咎,如果将此事告诉沈一苇恐怕多生事端,到时自己的麻烦就更大了。
“陆师弟。”沈一苇点头,声音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却仍旧沉稳,“人到齐了,先立誓。”
五人围成半圈,各自掐诀,以心魔为誓:
“三日为期,同进同退;遗府重淹之前,若有私藏、弃伴、暗害,天雷灭魂,海水葬骨。”誓毕,林珑抬手,掷出一枚小阵盘,阵盘落地化光,在每人腕间缠上一圈细若发丝的青线——“牵机丝”,若有队友离开十丈,线会自燃示警。
“遗府只退潮三天,”她声音冷脆,像冰碴落瓷盏,“第四日卯初回潮,留给我们撤离的窗口不足两刻。误了时辰,就等下一个十年。”
许鲸咧嘴,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听说赤霄营也盯上了,昨夜有探子看见他们的‘火鹤’旗在东南礁晃。”
其他人没在接话,因为每个人都清楚,这十年一次的机会,想必很多人都不会错过,而且这次行动没有看到上次猎云行动中的老刀和阿阮,但陆仁也没有多问。
落鸢岛的湖水离真正的海边还有一段“舌头”——一条被芦苇、红树林和暗礁反复舔舐的狭长水巷。
寅时未过,雾气像一条刚睡醒的白鳞巨蟒,盘在水巷上空,偶尔垂下尾尖,搅得水面起皱。
五人乘一条“划风梭”——乌木为骨,鲛皮为帆,无桨,靠灵石催动水底暗轮,行起来只听见“嘶嘶”的细响,像一条蛇在皮肤下悄悄蜕鳞。
船头悬一盏青竹风灯,灯罩用整片透光鲛绡绷成,火光被潮气浸得发软,照出五步便化作乳白。
沈一苇立在桅下,单指抵帆,借雾中风向微调角度;指背偶尔泛起一线青辉,那是他以自身灵枢沟通风势,免得暗轮打浪声惊动夜栖的翼鲛。
许鲸、许鲤一左一右蹲在船舷,兄弟俩共用一只酒囊,却谁也没真喝,只轮流嗅一口,像把烈酒当醒神药;酒气混着潮腥,被风一卷,又扑回人脸,辣得眼眶发潮。
林珑背剑匣坐在船心,双膝并拢,红绳在腕间绕了三匝,指间却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玉符——符面刻着“无极”二字,笔画里嵌满银沙,随船身轻晃,银沙便缓缓流动,像一条被缩小的大河。
陆仁独坐船尾,半截旧青衫被潮雾浸透,颜色深得像墨;他手里却转着那卷竹简,筒口用“拾英”火漆封着,偶尔指腹摩挲,发出极轻的“嚓嚓”,像把某些念头折进竹肉。
船行半程,水巷忽地开阔,两岸芦苇退去,露出一片镜面似的泻湖。湖底生满夜光藻,船桨一搅,便浮起细碎银蓝,仿佛把星子撒进水里。
许鲤最先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点吊儿郎当的脆:“十年前,我听说有一批人也赶过‘漱玉府’的退潮。回来说,海面凭空凹下去一里,像被巨鲸舀了一勺,露出黑漆漆的‘井’,井壁挂满倒长的石笋,石笋上串着人骨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海底就飘出歌声,唱的是‘漱玉’二字。”
许鲸接得飞快,像替哥哥补全另一半影子:“后来大伙才晓得,那是一位混沌境前辈的别府,名‘漱玉’,修的是‘听潮’篇,能御水成丝,一念织海。可不知为何,整座府连人带岛一起沉了,十年才肯冒一次头。”
林珑垂眼,指间玉符微微一转,银沙便顺着“潮”字笔走,发出极轻的“簌簌”,像远浪拍岸。
“不是别府,是囚笼。”她声音轻,却带着剑锋磨石的冷,“我听说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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