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遗府入口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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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二二 ↓

      沈一苇走后,门外的雾像被抽走的纱,一寸寸收拢,露出青瓦小院的真容。陆仁仍立在门槛,指背抵着冰凉的铜环,仿佛那环里还残留着对方风灯的雪色焰。血鸦在袖中轻轻啄了他腕侧一下,他才回过神,反手阖门,乌光“咔哒”一声,像把什么关在了外头,又像把自己关进了更深的瓮。

    “大宗攻岛……”他低低念了一遍,声音散在丹室潮冷的空气里,像一粒药丸化不开。

    骨灯只剩豆大的火苗,将他的影子钉在墙上,瘦而长,像一截被岁月啃噬的桅杆。陆仁抬手,指尖从那盏小炉的炉壁擦过,余温灼得指腹微颤,他却舍不得缩回——这温度让他想起赵三死后那袋焦糊的药香,想起自己亲手把别人的命炼成续命的膏。

    “落鸢岛是口锅,各宗各派是柴,我只是锅底的蚂蚁。”他自嘲地勾了勾唇,眼底却沉得像两口新凿的井,“蚂蚁想活,要么爬出锅,要么学会在沸水里游泳。”

    锅沿太高,爬出去难;学游泳,就得先让自己变成鱼。

    鱼需要鳞——鳞可以是丹药,可以是功法,也可以是遗府里前人留下的机缘。

    “拾英社的阵……”他想起沈一苇那句“不想把命交给运气”,指尖在案上轻敲,节奏却乱了一瞬,“我不想把命交给任何人。”

    结盟意味着交底,交底意味着把刀柄递给别人。

    他低头,目光落在竹简最新那行尚带潮气的墨字上——

    【五月十三·无名礁·海底遗府现,需五人破阵】

    字迹像一条黑鳞小蛇,在竹肉里轻轻扭动,诱惑他伸手。

    “五人……”他眯了眯眼,瞳孔里映出幽蓝灯火,“四人挡刀,一人取珠,我做过一次,不妨再做第二次。”

    心念至此,胸腔里那匹被止水丹暂时按住的野马又踢了蹄子,丹田深处半混沌的漩涡悄悄加速。陆仁深吸一口气,从瓶里倒出一粒新炼的止水丹,捏在指间对着灯照——银纹流转,像一条极细的河,河尽头是一片他尚未见过的海。

    “遗府里若有混沌卷残篇,哪怕只半页……”他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我就能把这条河,凿成海。”

    丹药重新封好,竹简被摊平在青木案。

    陆仁提笔,在【需五人破阵】旁添了极小的“陆”字,墨迹未干,像一粒血珠渗进竹纹。

    “三年太短,”他对着竹简说,也像对着那盏随时会熄的骨灯起誓,“我得在潮水淹岛前,先淹了这口锅。”

    次日,寅时未至,雾色仍浓。

    北崖口的风像钝刀,一下下刮人骨头。陆仁披一件旧青衫,衫角用黑线缝补过,针脚细密,像一道道愈合的疤。他刻意晚到半刻,到时崖边已聚了四道影子——

    沈一苇负手立在礁顶,风灯换成了一柄青竹火把,火焰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小小战旗。

    左侧是拾英社的阵师林珑,女子身形单薄,背一只比人还高的乌木剑匣,匣缝用红绳缠死,像怕里面的剑自己跳出来。

    再往后,是双胞胎兄弟许鲸、许鲤,两人共用一张脸,却一个背盾一个执钩,站在雾里像两枚被海水磨钝的獠牙。

    独独不见杜笙——那个曾想把陆仁置于死地的“旧识”。

    陆仁心底微松,袖口里的血鸦却轻“啾”一声,像在提醒:别太早放心,雾里有比杜笙更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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