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又拉开了卢心华心里的光。
“我必须坦诚,”
格拉斯用德语说,张威连先生的翻译同步响起,“在西方学界看来,中国现代文学要获得‘世界性’认可,需要更主动地拥抱西方现代派技法。比如你们的作家可以试试‘荒诞叙事’,像《铁皮鼓》里奥斯卡的‘拒绝长大’;或者借鉴‘碎片化结构’,像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
这些技法能帮你们打破传统叙事的桎梏,让世界更快听懂中国的声音。”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清明》杂志,这是来之前张威连向他介绍的时下最火的一本,给他翻译了几段,讲了一些剧情。
但是简单的翻译看不出许成军的叙事结构,也看不到许成军背后运用的古典意象元素。
于是他说:“许的《红绸》很动人,但如果加入更多‘怪诞元素’,比如让木梳突然说话,或者让红绸自己飘向战场,会不会更有‘先锋性’?
西方读者对这种‘超现实’的表达更熟悉,也更容易产生共鸣。”
许成军环顾周围一圈,虽然内心知道现实,但是多少有些悲哀。
这话一出,台下的反应几乎是一边倒的认同。
德语系的董问樵先生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西方技法=桥梁”。
魔都作协的罗洛凑到王元华耳边:“他说得有道理,咱们之前译里尔克,不也是靠西方的‘象征手法’才让读者接受?”
连中文系的年轻教师都小声议论:“或许真该试试,总不能一直写‘现实主义’,显得太传统。”
找了关系来听课的严葛玲悄然在心里种下了向往西方世界的种子。
别觉得意外。
这个时候的文学界或者说文化界就是这么软弱。
进入80年代,一大批像卢心华、陈冲、严葛玲这样的有学历、有见识的文化界青年骨干都加入了“漂亮籍”。
1979年的中国文学界,正处在“复苏后的迷茫期”。
长期封闭后,面对西方现代派的冲击,多数人默认“西方=先锋”“传统=保守”,格拉斯的观点恰好戳中了这种“急于接轨”的焦虑。
“进步人士”都觉得,只有学会西方的“语法”,中国文学才能走出国门,被世界看见。
格拉斯继续向大家推介西方理论。
最后,总结似的发言:“中国,无论是文化还是经济还需要至少100年能追上西方世界。”
台下默然。
到了提问发言环节,变成了一群以卢心华为首的趋西方进步人士的牧羊发言。
“西方是不是人人都是自由平等?”
“民主是不是可以催生出更加现代化的文学?”
“在灯塔,是不是可以人人吃饱穿暖,享有平等的权利?”
偶有关心中国文学的人士,也说的是:“中国文学要先学习哪些西方理论,再学习哪些西方文化才能进步?”
格拉斯自然是以西方民主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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