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邮寄名单,有人在整理明天要分发的样刊,有人扛着海报往街头走去,脚步声、翻页声、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首热闹的序曲,迎接着明天的创刊号发布。
鲁彦周看着窗外的灯火,忽然说:“我想起我年轻时办刊物的日子,也是这么热闹,这么有劲儿。许成军这小子,就是添火的人。”
“你现在也不老,要不来《清明》再发挥发挥余热?”
“拉倒吧,我来《清明》,周中那小子得追着我屁股后面骂!”
陈登科望着桌上堆得整齐的样刊,封面的红绸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些带着油墨香的杂志,会带着《红绸》的温度,带着《天云山》的深度,带着所有编辑和作者的期待,飞到全国各地的读者手里。
而《清明》的故事,也会从这个十月初二的夜晚开始,慢慢写下去。
——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1979年十月初三,秋阳把京城的银杏叶染得透亮,风一吹,金箔似的叶子簌簌落在胡同里、书店窗台上,像一场为文学而来的铺垫。
彼时,沉寂了十余年的中国文学界正盼着一场“破局”。
当《清明》杂志创刊号的消息提前半个月传开,各地的文学爱好者早把期待攒成了股劲儿,仿佛都在等这本文学刊物,炸开平静已久的文坛水面。
没人敢轻看这份全国性文学杂志的创刊号。
在那个“一本好书能传半个城”的年代,创刊号的头条作者,几乎等同于被文坛“举旗”推荐。
可当消息传来说,头条是 20岁的许成军写的《红绸》时,质疑声和好奇声立刻缠在了一起。
“这么年轻,担得起创刊号头条?”
“全国多少老作家等着,怎么轮得到一个毛头小子?”
“丁灵,排在第三版?他配?”
无论是作协的老干部,还是大学里的文学系师生,见面聊起《清明》,总绕不开这个疑问。
不是不盼新人,是太怕辜负了“创刊号”这三个字的分量。
在重庆,解放碑附近的书店门口,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队。
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架着老花镜,眼神中满是期待。
也有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对新文学的热情。
“听说这期《清明》有个 20岁的天才写的,叫《红绸》,我可得瞧瞧。”
穿中山装的中年职员刚说完。
旁边就有人接话:“你没读过他的《试衣镜》?那文笔可不一般!”
书店门一推开,人群瞬间涌进去,书架前挤得水泄不通,短短一上午,200本创刊号就卖空了。
店员攥着订单一路小跑联系仓库:“再300本!不够卖!”
北京王府井书店里,《清明》被摆在最显眼的红色推荐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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