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官服的下摆扫过青砖,\"让陈青衫今夜去西市,带商户们写状子;苏将军,你派暗卫守着张元正的府门,他若派死士......\"
\"直接剁了。\"苏婉儿接口,雁翎刀\"噌\"地出鞘三寸,刀光映得她眉峰更利,\"我带二十个暗卫守在林府后巷,张怀安要是敢学赵虎派死士,我就用这刀给他刻墓碑。\"
正厅的案几上早摆好了各地送来的急报。
林风翻开最上面那封,是通州河工李三的血书,血字里还凝着暗褐色的血块——李三被投巴豆后拉了三天,现在还躺着,但咬牙按了手印。
第二封是扬州商户的联名信,墨迹未干,带着海腥味——柳如烟的情报网昨晚就把信差从扬州催来了。
\"大人。\"老周又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粗陶碗,\"厨房熬了小米粥,您从卯时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林风接过碗,却没动勺子。
他望着窗外渐斜的日头,影子在青砖上拉得老长。
张元正的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你赢不了明日\"——明日?
不,张元正说的\"明日\",是三日后的查案,是查完案后的清算,是新政推行中每一个可能被撕开口子的夜晚。
他想起昨夜在云来峰,楚瑶举着蜜饯枇杷说:\"林大人的棋,总是多走三步。\"可此刻他突然觉得,这棋不是多走三步,而是每一步都踩着刀尖——张元正背后有二十年的盘根错节,王雄的余党还在边疆虎视眈眈,甚至乾元帝眼里的锐利,也可能在某个清晨变成猜忌。
\"大人?\"苏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不知何时卸了劲装,换了件青布短打,手里提着酒坛:\"我让人去顺兴楼买了酱牛肉,你再不吃,我可要抢了。\"
林风转头,见她发间的银簪还别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柳如烟不知何时也进来了,正低头拨算盘,珠子碰撞声像落雨:\"三日后查盐引,能牵连出十二个官员;审河工,能咬出张元正的三个心腹;问商户......\"她突然抬头,\"问商户时,让楚瑶公主去。
太后疼她,商户们见了金枝玉叶,敢说的真话能多三成。\"
楚瑶不知何时也溜了进来,正踮脚够案几上的蜜饯盒。
她听见柳如烟的话,立刻转身,帕子按在唇上咳嗽:\"我、我这病歪歪的,去了商户该心疼我,倒愿意说实话......\"话没说完就笑出声,蜜饯盒\"啪\"地掉在地上,枇杷滚了一地。
林风弯腰捡枇杷,指尖触到青砖的凉意。
他望着楚瑶蹲下来帮他捡,发间的珠钗垂下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苏婉儿蹲在另一边,雁翎刀搁在膝头,刀尖却小心避开楚瑶的裙角;柳如烟依然拨着算盘,可珠子声轻了,像是怕吵到他们。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幼年在书肆抄书时,总盼着有盏灯能照在自己的纸页上。
如今这盏灯,是苏婉儿的刀,是柳如烟的算盘,是楚瑶的笑——他们不是棋子,是同他一起掀盖子的人。
日头渐渐沉到西墙后,林府的灯笼被老周一盏盏点亮。
林风站在庭院中央,望着满天星辰从渐暗的天色里钻出来。
最亮的那颗在东南方,他记得那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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