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过去要几天?北境的兵能动吗?动了,边关谁守?”
赵岩噎住。
“刘尚书。”云澜看向户部,“永济仓剩下的粮,重新装车要多久?”
刘寅擦汗:“回陛下,若加派人手……最快、最快也要明早。”
“明早装车,送到北境是后天。”云澜手指点在舆图“北境”二字上,“北境大营的粮,只够吃到今天日落。”
偏殿死寂,只有烛火噼啪。
“王副使。”云澜看向那个一直沉默的枢密院官员,“你怎么看?”
王副使躬身,“陛下,此事蹊跷。黑风寨已灭三年,此时出现,必有人指使。当务之急,一是追回被劫粮草,查明主使;二是确保后续粮道安全;三是……稳定军心。”
说了等于没说。
云澜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王副使是谢将军举荐的人吧?”
王副使身体一僵:“是。谢将军离京前,嘱咐臣等务必尽心辅佐陛下。”
“那谢将军有没有告诉你,”云澜慢慢靠回椅背,目光如冰锥,“若是粮道出事,北境不稳,第一个要掉脑袋的,除了朕,就是你们枢密院?”
王副使“扑通”跪下:“臣万死!”
“用不着万死。”云澜重新看向舆图,“朕只要粮车平安到北境。刘尚书。”
“臣、臣在!”
“你亲自去永济仓。现在就去。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日午时之前,朕要看到第一批粮车重新上路。人手不够就征调民夫,许双倍工钱。车不够就去借、去租、去抢。明白吗?”
刘寅腿一软,忙跪倒:“臣……明白!”
“赵尚书。”
“臣在!”
“京畿戍卫,调两百人,便衣。沿粮道巡查,遇可疑人马先扣下。但记住,不准打草惊蛇,不准扰民。朕要的是粮道平安,不是风声鹤唳。”
“是!”
两人连滚带爬出去了。偏殿里只剩王副使还跪着。
云澜没叫他起来,目光落在舆图“鹰嘴涧”那个点上,看了很久。
“王副使。”她开口,“你觉得,劫粮的人,想要什么?”
王副使伏地:“臣愚钝。”
“他们不是真要这五车粮。”云澜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三十车粮,只劫五车,剩下的毁了也不带走。他们是在示威,是在告诉朕,告诉北境十万将士——朝廷的粮,他们想劫就劫,想断就断。”
她站起身,走到王副使面前,蹲下。
“但你知道,朕现在最不怕的是什么吗?”
王副使不敢抬头。
“朕最不怕的,就是被人说无能。”云澜看着他发颤的官帽,“朕一个‘体弱多病’、‘深居简出’的皇子,能有什么能?朕本来就是个傀儡,满朝文武,谁不知道?”
她伸手,拍了拍王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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