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刘表回过神淡淡抬了抬眼,语气没什么起伏:“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蔡夫人脸上堆起柔婉的笑,把参汤递到他手边,柔声说:“听闻夫君召了韩中郎和伊从事议事,怕您劳心,特意炖了参汤来补补。”
蔡夫人说着便挨着榻沿坐下,接着像是突然发现刘表床榻上刘琦的信件般。
“夫君这时什么?”
蔡夫人装作好奇伸手去拿,但却被刘表不动声色地抽走了。
刘表将信往枕下一压,眼神淡了几分:“不过是琦儿报平安的寻常书信,没什么好看的。”
刘表能单骑定荆州,雄踞江汉的枭雄,岂会瞧不透这关节?
蔡瑁的挑拨信才刚留中,蔡夫人便寻上门来,明着送汤,暗里怕要借看信再挑几句是非——古往今来,挑拨君父疑子,不就是外有臣撩拨、内有妃吹风的路数?
换作从前,刘琦软弱,刘表偏宠刘琮时,这信让她看了也无妨。
可如今刘表虽未决出嗣位,但却已醒得不能再任人搅局,自然不会给蔡夫人添火的机会。
蔡夫人指尖僵了僵,又很快掩过去。
蔡夫人叹了口气:“说起来,方才我听侍女闲聊,说江陵那边传来消息,长公子近来又收了不少江东降卒,连庞家都把嫡子送到他帐下当参军了……”
刘表捏着绢帛的手紧了紧,没接话。
蔡夫人见状,又往深了说:“夫君,不是妾多嘴,长公子毕竟是您的儿子,可他如今手握万兵,坐镇江陵,连郡里的大族都围着他转,这要是……要是哪天他听了旁人撺掇,忘了您的养育之恩,可怎么好?”
蔡夫人刻意放低声音,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反观琮儿,日日在府里替您抄经祈福,连出门都不敢走远,这般孝顺温顺,才是能替您守住荆州的人啊。”
这话刚落,刘表目光沉沉地看向蔡夫人。
方才韩嵩的话还在耳边——“若属意二公子,需防世家与外戚联手”,此刻蔡夫人的话,句句都往“刘琦不可信”上引,句句都护着刘琮,倒像是把“蔡家要捧刘琮掌权”的心思,明晃晃摆在了他面前。
刘表咳了两声,语气沉下来:“你这话,是德硅教你的?”
蔡夫人心里一慌,强装镇定:“夫君说的哪里话?”
“妾身只是瞧着您日日为荆州事发愁,替您担忧罢了,哪用旁人教?”
“担忧?”
刘表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点了点榻前的地面,“你担忧的是我,还是你蔡家?”
“担忧的是荆州,还是你那蔡家的前程?”
刘表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蔡夫人脸色瞬间发白。
蔡夫人忙起身屈膝,声音带了点颤:“夫君误会了!”
“妾……妾身只是一心为荆州着想!”
“为荆州着想?”
刘表闭了闭眼,想起方才韩嵩说的“隐谋”,想起楚武成王时外戚干政的旧事,只觉得一阵厌烦。
刘表猛地抬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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