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时候,不仅卢轨要死,整个范阳卢氏都可能被牵连!
“陛下为何会突然去郑县?”
卢子业猛地看向中年人,语气带着怒意与不解。
“郑县不过是个偏僻小县,既无灾情也无叛乱,陛下为何要微服去那里?是不是你漏了什么消息?”
中年人苦着脸摇头,泪水都快流出来了:“侄儿也不知道啊!昨日还好好的,今早便传来消息,说陛下在郑县识破了卢轨的事,还让长孙无忌押人回长安!我们派去郑县的人,至今还没传回来消息,连陛下是何时去的都不清楚!”
卢子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口发闷。
陛下微服出行,却偏偏选中郑县,还正好撞破卢轨的事,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难道是族中之事早已被陛下察觉?
就在他心神大乱之际,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青布衣裳的仆人恭敬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张烫金请帖,躬身禀报道。
“启禀阿郎,清河崔氏派人送来请帖,说崔氏主事人想请阿郎今晚前往府中一叙,商议‘要事’。”
“看来他们也得到消息了”。
卢子业听到这四个字,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竟“咚”的一声瘫坐在案前的坐垫上。
那中年人不敢说话的站在一旁。
等了好一会,才听卢子业说道:“备马,去清河崔氏府邸。”
……
不过半个时辰,卢子业便带着侄子卢鸿登上了清河崔氏的马车。
车窗外,长安的街景飞速掠过,卢子业却无心欣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清河崔氏此刻邀他前来,绝非简单的“商议要事”,稍有不慎,范阳卢氏便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卢鸿坐在一旁,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大气都不敢喘。
他清楚自己闯下的祸有多大。
马车缓缓停在清河崔氏府邸门前,朱漆大门敞开,两个身着青衣的仆役早已恭候多时,见他们下车,连忙躬身行礼:“卢公,卢郎君,我家郎君已在正堂等候,请随小人来。”
穿过雕梁画栋的庭院,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两旁的松柏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士族世家的规整与威严。
可这份威严,却让卢子业心里愈发不安。
崔钰书越是客气,背后的算计恐怕就越深。
到了正堂门口,仆役掀开门帘,躬身道:“卢公,卢郎君,请进。”
卢子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正堂。
堂内燃着昂贵的龙涎香,烟雾袅袅,正中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锦袍的老者,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正是清河崔氏在长安的主事人崔钰书。
可让卢子业心头一沉的是,崔钰书见他进来,竟连起身迎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语气平淡:“子业兄来了,坐吧。”
一旁的卢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恭敬:“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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