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鸿,拜见崔公。”
卢子业压下心头的不快,在崔钰书对面的位置上上坐下,目光扫过堂内。
除了崔钰书,左边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青年。
这青年身形挺拔,却用一个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几分冷意,让人看不出情绪。
“钰书兄,这位是?”
卢子业指了指那面具青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他在长安士族圈子里混迹多年,从未见过这号人物,崔钰书将此人请来,显然是有特殊用意。
崔钰书还没开口,那面具青年便率先起身,对着卢子业拱手行礼,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晚辈荀珏,见过卢公。”
“荀珏?”卢子业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那面具青年身上。
不过一月未见,昔日那个风度翩翩、自诩“颍川名士”的荀珏,竟变成了这般遮遮掩掩的模样。
银色面具泛着冷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的那双眼睛,也没了往日的傲气,只剩下一片沉郁。
他心里虽满是疑惑,却没心思细究.
眼下卢轨被押、陛下动怒,范阳卢氏已是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管荀珏为何戴面具。
更何况,今日即便崔钰书不派人来请,他也会主动登门,毕竟五姓七望素来“同气连枝”,清河崔氏不可能坐视卢氏栽跟头。
可没等他开口说求助的话,崔钰书突然一拍桌案,厉声呵斥:“卢子业!你可知错!”
这一声怒喝突如其来,震得堂内的龙涎香烟雾都晃了晃。卢子业被骂得一愣,下意识地抬头:“钰书兄,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
崔钰书站起身,指着卢子业的鼻子,语气满是不满.
“老夫之前就跟你说过,对付游学士子的事,要缓着来,等摸清陛下的态度再动手,可你们倒好,竟让卢轨在郑县擅自抓人,还闹出了人命,现在好了,陛下亲自去了郑县,卢轨被押进大理寺,连我们崔氏都被你们连累了!”
他早就听说了郑县的事.
卢轨不仅绑架士子,还敢对微服的陛下口出狂言,简直是自寻死路!
此事一旦发酵,陛下定会迁怒于整个士族,到时候别说范阳卢氏,就是清河崔氏也难逃干系。
卢子业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却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钰书兄,此事确实是老夫的错,卢鸿那孩子急于求成,卢轨又蠢笨,没把控好分寸,才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可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该想想,怎么才能保住卢轨,不让他把族中之事都招出来啊!”
他说着,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眼神里满是忌惮.
那龙椅上坐着的可是李世民!
去年玄武门之变,杀亲兄弟、囚父夺权,手段何等狠辣?
如今卢轨冲撞了他,还牵扯出土族打压士子的事,陛下怎会轻易放过?
“保住卢轨?”
崔钰书冷笑一声,坐回椅子上,手指敲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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