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赏识。当然,不排除龟县令暗中早就策划好了所有的安排。
他走出酒楼,脚步既轻快有有些沉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不是膨胀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蝴蝶的翅膀,是不是能够扇动瑷珲这个地方的风暴,改变一些人的残酷命运。
回到大车店后,由于两个案件的胜诉,严肃兴奋地在房间里踱步了良久。
几个混得比较熟的伙计到菜场买了食材,准备做小鸡炖蘑菇、白菜汆肉,给他接风庆祝。严肃虽然曾经暗自发誓要学会自己做饭做菜,但是总是嫌做菜的流程麻烦又漫长,昨晚才一身的油腻味,等到菜做完,浑身已经吸满了饭菜的油烟分子,肚子已经不饿没有食欲了。这让他总是想起过年过节母亲忙碌做饭到最后才上桌,马虎挑几筷子饭菜就不吃了的情景。
“哎!哎!哎!”伙计老张看到严肃正准备拿菜刀斩小鸡的笨拙样子,赶紧喊停。
“小心剁手!还是让我来吧,大先生!”
老张戏谑地说道。
严肃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冒犯,退后看着伙计们忙活,感觉自己站到那里像一个闲人。
老张是那种能修马车、能给马钉马掌、赶起马车杠杠快、会做饭又能言会道的人。每次站在老张的面前,严肃都觉得自己比老张矮了半截。
严肃总是在心里暗叹,在乡下像老张这样的人,就是生错了地方。
他不由得联想——哪些在社会塔尖上的人物,多多少少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凑齐了,才成就了他们的成功。就拿上985、211大学来说,必备的条件至少包括小时候没有得脑膜炎和其他影响智商的疾病、父母没有离异、上学不会被父母带着在店铺里赶写作业、老师没有因为他一次两次的错误而彻底伤了他的自尊和学习的信心、家里不会条件太好让他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所以,严肃从来没有看不起那些在底层诚实劳动的人。
“还是老张做的饭嘎嘎香!地道!”
“那还用说!”
老张毫不客气地受领他的夸奖。
严肃看着老张把小鸡剁好、焯水,觉得自己啥也不干就像个白痴,顺手就把锅支好,要倒油煎鸡块。
“哎!哎!大先生,您还是歇着吧!厨房的事我来!”
严肃看着老张生了火,鸡块在油锅里刺刺啦啦又散发出迷人的香味,正想着用什么语言形容自己片刻的“逍遥”生活,突然意识到大家对自己这么的待见的背后,是对他的沉甸甸期望和朴素的拥戴。
回到大车店之后不久,又有两拨人找上门,这次不是起诉,而是出于对原来的案件判决的不满,期望严肃能够为他翻案。
大家苦旧知县颠倒黑白、倒行逆施久矣。新知县上任,加上有严肃这样的助力,他们感觉似乎有翻身的机会了。
第一个案件是一个典型的侵权案。案情简单,但是让案情不简单的是所谓“鸡蛋脑壳”(或者“软脑壳”)理论。
去年夏天天气溽热水稻田需要取水浇灌时期,因为夜间取水被他人截流,原被告之间发生口角并殴斗。原告为杨得财,被告为王礼学。被告是买了几十亩水稻田小“地主”,当晚他只身一人和原告之间对峙,没有占到便宜,嘴唇还被打出血,这让他怀恨在心。一直等到去年秋天,在他打伤并致杨得才致死的前一天晚上,他召集几个乡上的地痞,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喝酒,策划着要给杨得才一点颜色看看。酒到浓处,王礼学透露杨身上有一处旧伤,他叮嘱这几个地痞下手不要太重,搞不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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