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也看到了他昨夜在多重刺激下的崩溃与罪恶。
更看到了,那碗粥,那张纸条,那封道歉信,和他事后的慌乱(打故障电话、给母亲发短信),在心理学报告里,被解读为“道德认知框架回归”和“试图补救”。这让她最初认定的“伪善表演”,蒙上了一层更加复杂难辨的阴影。
还有他的母亲。那个躺在病床上,依靠儿子透支生命来延续自己生命的女人。那些冰冷的医疗数据,和旁边“儿子在用命给妈续命”的备注,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韩晓视觉神经的最深处。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手中掌握着怎样的力量。不仅仅是他犯罪的把柄,更是他母亲的命脉,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也是全部的意义所在。这份控制力,强大到令人窒息,也……沉重到让她指尖微微发凉。
报复吗?当然。他必须为昨夜付出代价。这毋庸置疑。
但如何报复?仅仅是送他进监狱?那似乎太“便宜”他了,也太不“划算”了,自己还要承受风险。用D预案,将他物尽其用,榨取最后一点价值?这个念头让她心底掠过一丝极寒的颤栗,那是一种混合着厌恶、冷酷、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黑暗的好奇。
她发现自己竟然在认真考虑D预案的可能性。一个哲学系肄业、在底层挣扎多年、有着惊人韧性、且被逼到绝境、完全受控的年轻人……在某些见不得光的商业博弈或非常规竞争中,或许真的能成为一个出其不意的……武器?或者,一个有趣的、观察人性在极端压力下扭曲变化的……标本?
这个想法既危险又诱人。如同在深渊边缘跳舞。
但,那碗粥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记忆的味蕾上。那张写着“酒后伤胃”的纸条,笔迹是那么仓皇无力。
韩晓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下都敲打着某种抉择的鼓点。
不能再犹豫了。李维派出的“代表”,此刻应该已经在路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重新睁开眼,眼底最后一丝波澜已被冰封。目光落在报告最后“D预案”的标题上,停留片刻。然后,她伸手,拿起内部电话的话筒,拨通了李维的分机。
“李秘书,” 她的声音,平稳,清晰,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冰冷决断,“按C+预案准备。契约框架采用‘特殊私人事务助理聘用协议’模板,控制条款按我之前发给你的草案,嵌入进去,务必合法。经济条款,覆盖其母全部医疗费用,设立专用账户,由我们的人监管。加入观察期和评估条款,允许后续根据其‘表现’调整职责范围。另外,准备一份‘补充协议’,关于绝对保密和违约责任,要足够严厉。”
她顿了顿,补充道:“接触时,语气可以稍微……不那么强势。给他一种,这是‘唯一的生路’,而非‘绝对的奴役’的错觉。我们需要他‘自愿’走进这个笼子,而不是一开始就激烈反抗。明白吗?”
电话那头,李维似乎消化了一下这略显矛盾的指令,但依旧毫无滞涩地回答:“明白,韩总。软硬兼施,以利诱之,以害惧之,最终达成绝对控制。我会调整接触策略。”
“嗯。” 韩晓挂断电话。
C+预案。介于纯粹控制与尝试利用之间。她给了自己一个缓冲,也给了那个叫罗梓的男人,一个看似不那么绝望的入口。尽管她心知肚明,一旦踏入,便是万劫不复。
她将摊开的报告,一页一页,慢慢地合拢。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然后,她将这份厚重的、承载着一个男人全部秘密和命运的文件,轻轻推到了办公桌远离自己的一角。
仿佛那不是一份文件,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或是一份刚刚签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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