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妈,问你个事。爸去世后,公安局还给过你什么东西吗?除了骨灰和遗物清单之外。”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张诚以为信号断了。
“有一块布,”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怕被人听见,“蓝色的,很小。警察说是在你爸手里发现的。我本来想留着,但……第二天,街道的人来慰问,有个女同志说想看看,拿走了就再没还回来。”
“什么时候的事?”
“你爸头七那天。”母亲顿了顿,“诚子,你是不是在查什么?”
张诚没有回答。他握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头七,街道慰问,蓝色碎布被“借”走再不归还。这不是巧合,这是有计划的抹除。
“妈,当年那个女同志,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记得。很白净,说话轻声细语的,姓……姓苏。对,姓苏。说是街道新来的大学生。”
姓苏。
张诚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想起昨晚河边的女记者,想起她电脑包内衬上那点幽蓝的印记,想起她说“素材压着”。
“妈,”他的声音发紧,“她全名叫什么?”
“不记得了。只记得姓苏,戴一副细边眼镜,左边眉毛上有颗很小的痣。”
电话挂断后,张诚在值班室里坐了很久。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切出一道明暗分界线。他坐在这条线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里。
姓苏。女记者。街道慰问人员。十五年前拿走关键物证,十五年后出现在风暴中心。
她是谁?在为谁工作?
张诚打开电脑,登录内部系统。他想查十五年前街道办事处的档案,但权限不够。系统提示:该年份档案尚未电子化,请至档案室查阅纸质版。
纸质版档案,在区档案馆。而档案馆的红旗厂卷宗,昨天刚被提走。
一环扣一环。所有的门,都在他面前关闭。
不,还有一扇门。
他想起父亲的老同事,老秦。父亲死后,老秦喝醉了在灵堂上哭,说“老张不该死得不明不白”。后来老秦提前退休,在城郊开了个小修理铺,从此再没提过当年的事。
张诚找出通讯录,拨通了老秦的电话。
响了七八声,就在他以为没人接的时候,电话通了。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谁啊?”
“秦叔,是我,张诚。”
电话那头沉默了。然后是沉重的叹息:“诚子,有事吗?”
“我想问问我爸当年的事。”
“都过去多少年了……”
“秦叔,”张诚打断他,“我爸不是意外死的。有人拿了关键证据,有人在掩盖。现在又有人死了,死法和我爸一样。”
更长的沉默。张诚能听见电话那头粗重的呼吸声。
“诚子,你别查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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