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海跺脚道:“那好,我去!我去!”须臾黄珪跑来说:“孟爷,我哥哥脸色不好,背了混唐剑,拎了点钢枪,去哪里了?”珏海暗暗吃惊,起在半空尾随去孟林镇讫。不伶俐道:“你家哥哥去找你嫂子晦气也!”黄珪骇道:“你们也不拦着,弄出是非来,怎么收场!”彭白虎说:“黄王家事,谁好插手。有道是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班翻浪说:“黄王千岁这般怨气缠身,也不像是能挽回娘娘心意的光景!只怕要决撒了!”正是:为挽娇妻一片心,还须放低那姿态。
那黄巢驾着赤火驹,能日行千里,一日之间来到孟林镇,按落云头,步行在镇子上。那镇子真个富饶,商铺林立业兴隆,三教九流人烟稠。镇子上人乍看黄巢牵着一匹头上生角,两肋生翅的怪兽,背剑提枪,甲胄鲜明雄壮威猛的恶模样,男女老幼围拢来,啧啧称奇,有赞为证:魔王步行孟林镇,人们乍逢恶黄巢。指指点点踮脚看,叽叽喳喳眯眼笑。挑担货郎歇了肩,沽酒老汉斜眼瞟。剁肉小哥撇了刀,赶路脚夫住了脚。投亲老幼把路让,懵懂孩童不追跑。行脚郎中灌错药,私塾学童忘歌谣。先生戒尺把头敲,训斥孩童念离骚。裙钗妇人放玉簪,莲步奔忙香风绕。黄巢大声说:“告诉你们,我是黄巢来接妻子回家!给我速速通报林岩前来接驾!”那人们乍听是黄巢,要见大财主林老爷,诧异叫起来:“啊呀,是武状元黄巢!”“你要见林老爷!”“大家快来看啊,侵州占府,除恶惩奸的黄巢来了!”一时轰动,全镇子的人都知道大魔王黄巢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幼幼,俱来顶礼膜拜,拦住去路问长问短,问他打到了哪里,哪里顾得他是来追讨妻子的。这股风传到林岩耳中,大吃一惊,吓的瘫软,牙齿打颤,连问:“他他在哪里?快把门堵上,别让他进来!”左右道:“别让那个进来?”林岩心头鹘突,急急跑回家里取出灭魂剑来,嘱咐一众教头护院道:“黄巢是我的对头!你们都要拿了器械,黄巢进门,你们就动手一拥上前把他杀了!”一众教头护院虽然受他恩惠甚多,但是要他们拿黄巢,个个心惊道:“我听说那黄巢膀阔三停,身长丈二,眉横一字,鼻生三窍,是个会法力的大魔王。我们只好帮大爷捉拿小毛贼,震慑山贼强盗,哪有那手段!朝廷多少雄兵,几路招讨大军也不知折损了多少,也拿他没办法。林老爷,我们还没有活够呢!”那跑去打听的,少时来回话:“看的清楚了,那个黄巢牵着一匹怪兽,背着一口剑,手里提着一根点钢枪,晦气脸,模样狼犺。口口声声说是来接他娘子回家的!”林岩就两眼滴泪,痛惜这场缘分尽了,寻思道:“果然,我敌不过他!”忽又想:“大祸临头,我只好磕头认错,哄他心软,他是个好汉,心肠一软,就饶了我。这事我只好智取,不能力图。如今舅娘忘掉前世记忆,与他形如陌路,我就叫他见面,舅父以为舅娘变心,于中取事,庶几可蒙骗过去!只要他的心死了,这场天大的祸事就过去了!”叫:“快把大门敞开,接黄巢进来!都要恭恭敬敬的,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一干人径自去开门,吆吆喝喝驱散前来求神问卜的,勤谨的洒扫门前门内。不多时候,黄巢挣脱一干百姓纠缠,径来到林府门前,只见那林府深宅大院坐北朝南,那大门高大壮观,两侧两尊丈余高的石狮子活灵活现,气象威严。侍立的教头武师抬头挺胸,提刀拎枪,庄严肃穆。善男信女百十人赶车驾马,携带礼品,远远眺望,不敢过来。疑惑间,林岩满脸堆下笑来,小跑出门来,亲切的手把手拉着黄巢说:“舅父远道而来,为甚不早通知我一声,教舅父被那乡野村夫拦路,我的罪过!”教把赤火驹牵去,黄巢暗暗戒备,跟着林岩进了门。黄巢道:“你在这里很快活呀!”林岩道:“这世道太乱了,我在这躲躲清闲。”黄巢冷笑一声道:“我要见你舅娘!”林岩道:“舅父这边请。”前边领路,说道:“舅娘是不愿见舅父的,舅父既然来了,见见何妨。”黄巢怒目瞪了他一眼,心道:“不信娘子眼中没我。”林岩只是赔笑,不敢多话。那林府果然门庭深邃,一处处房舍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一处处庭院湖光山色,景色宜人。曲径回廊,雕栏玉砌,不能比肩王侯辉煌府邸,却也是富甲一方人家。寻思道:“如今天下荒乱,刀兵跌宕,孟林镇果然是红尘世界真仙境,世外净土好桃源!”感叹晓颖跟林岩给与了这一方人一片乐土。来到后边庭院,一带厢房,房前花团锦簇,奇葩异卉斗艳争奇,香飘蝶舞甚是雅静清幽。林岩道一声:“娘子快来看,是谁来了!”黄巢疾步走去,一扇敞开着的窗子,窗前一个美貌的容颜映入眼帘,正是心心念念的素娥仙子孟晓颖。晓颖坐在窗前,铜镜前梳妆,忽抬眼跟黄巢四目相对。黄巢满眼恓惶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渴盼晓颖能回心转意。叵耐晓颖两眼痴痴地盯着黄巢,转瞬间又自顾梳妆,就像是不认识一般,黄巢的心仿佛被刀剜似的疼痛。
晓颖疑怪,忽又抬头,林岩只怕决撒了,赶紧说:“娘子,我们不打搅你梳妆了,就走!就走!”拉走黄巢,闪到一旁,假意虚情掉泪,扑通跪下,磕头说:“舅父,你也看到了,舅娘心里没你了。当日她亲口跟我说,嫌弃舅父容貌变了,粗俗鄙陋,整日就懂得打打杀杀,没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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