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莫家村的人一起想办法,三天之内,一定凑齐了送到您府上。若是三天后还不上,您再来拖船,我们绝无二话!可您要是现在硬来,除非把我们莫家村的人都打死在这儿!”
她的话,掷地有声。水生、铁柱等年轻后生立刻围了上来,站在阿贝身后,虽然有些紧张,但眼神都透着坚定。周围的村民也渐渐围拢过来,沉默地看着刘扒皮一行人,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刘扒皮看着眼前这阵势,心里也有些发怵。他虽然是地头蛇,但真要惹了众怒,也不好收场。再看阿贝那狠辣的眼神和利落的身手,知道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好你个莫阿贝!”刘扒皮色厉内荏地指着阿贝,“三天!就三天!要是三天后见不到钱,别说船,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了!我们走!”
他悻悻地一挥手,带着两个狼狈的打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
直到刘扒皮一伙人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码头上的众人才松了口气,随即爆发出议论声。
“阿贝,好样的!”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今天多亏了阿贝了!”
张婶和大壮冲过来,拉着阿贝的手,千恩万谢。
阿贝这才觉得腿有些发软,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她勉强笑了笑:“张婶,大壮哥,没事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凑钱。”
“对对对,凑钱!”水生立刻喊道,“大家伙都帮帮忙,不能让刘扒皮再看扁了我们莫家村!”
村民们纷纷响应,这个出几个铜板,那个答应明天多打点鱼卖了凑钱,场面一时热火朝天。
阿贝看着乡亲们,心里暖暖的。她悄悄退到一边,靠在缆桩上,平复着激烈的心跳。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这只是小镇码头的一场风波,却让她隐约感觉到,这个世界并非只有湖光山色的宁静,还有着看不见的险恶与风浪。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光有善良是不够的,还需要力量和勇气。
她抬起头,望向北方。那里是长江,是通往更广阔天地的方向,也是传说中,上海所在的方向。
夜色,悄然笼罩了太湖。而沪上齐公馆的书房里,齐啸云刚刚结束与父亲的谈话,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决然。他走到窗边,望着租界璀璨的灯火,心中盘算的,是如何在即将到来的商会改选中,为齐家,也为自己,赢得更多的筹码和话语权。
南北两地的命运,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着,而那半块玉佩,如同冥冥中的信标,终将指引她们,穿越茫茫人海,再次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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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太湖上升起淡淡的雾气,将莫家村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阿贝家小小的堂屋里,此刻却挤满了人。油灯昏黄的光线摇曳着,映照着一张张朴实的脸庞。桌上放着一个粗陶碗,里面已经堆了不少铜板,甚至还有几块小小的碎银子。
“阿贝,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你拿着。”李婶将十几个铜板小心地放进碗里。
“还有我的,明天我去镇上把编的草席卖了,钱都拿来!”王叔拍着胸脯保证。
“我家那小子明天跟我一起下湖,多撒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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