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乐声渐歇。
台上那两名少女终于得以停下舞步,她们纤细的身躯因强忍剧痛而微微颤抖,原本轻盈如仙的姿态变得踉跄蹒跚。那双玉足早已被刀片割得血肉模糊,每挪动一步,都在洁白的花瓣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红白相间,凄艳而残酷。
她们疼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眼眶含泪,却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发出,只哆哆嗦嗦地想要退下。
然而,一旁的仆从却冷着脸拦住了她们,毫不怜惜地将两只沉重的银质酒壶塞入她们手中,示意她们继续为席间的宾客斟酒。
于是,这两个刚刚经历了一场酷刑般的舞蹈、脚下仍在淌血的少女,不得不强撑着剧痛,如同穿花蝴蝶般,在那些眼神贪婪、呼吸粗重的男人之间穿梭,为他们添酒。
就在这时,宴席中央被推上来一张巨大的食案,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这些菜肴做工极其繁复精细,用料奢靡罕见——有以百鸟舌芯汇聚而成的“灵雀羹”,有用尚未孵化的鸭胚精心煨制的“活珠子”,甚至还有看似晶莹剔透、实则是用特殊手法将幼鹿额前最嫩一块肉反复捶打塑形的“玉髓膏”……皆是些听起来就令人咋舌、甚至有些反胃的所谓“珍馐”。
席间宾客对此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的注意力显然还没有从刚才那场极致的视觉刺激中完全抽离出来,只是眼神依旧贪婪地追随着那两名添酒的红白少女,盼望着她们能快点来到自己身边,甚至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趁机揩油。
胡荣安、贺成蕴等几个主脑官员,则已经面不改色地开始探讨起这两位“新妇”的初夜归属了。
只听贺成蕴十分识趣、语气极其自然又恰到好处地谄媚道:“……此二女……若主子爷不嫌弃,今夜自然都该归于主子爷帐下了?!”
他这话一出,坐在面具人身边的沐怜生立刻假意乖巧地微微嘟起嘴,却又满怀期待地将头轻轻靠在了面具人的肩上,眨巴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含情脉脉、我见犹怜地望向面具人,仿佛在无声地撒娇和询问。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主位,等待着他的决断。
那面具人依旧什么也没有说。他甚至没有看那两名少女一眼。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只是微微侧过头,伸出戴着黑玉扳指的右手,极其自然地与身旁沐怜生的手十指紧扣。紧接着,他又抬起左手,无比温柔地覆在了沐怜生的手背之上,轻轻拍了拍。
这个动作,无声,却已然将他的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不需要任何其他人,有沐怜生相陪,足以。
周围胡荣安、贺成蕴等几人见状,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异样,反而一副习以为常、早已料到的表情,纷纷堆起谄媚的笑容,出声奉承道:
“主子爷倒真是长情之人呐!”
“沐先生风采卓然,自是常人难及,难怪能得主子爷如此青睐。”
“是我等思虑不周了,主子爷勿怪,勿怪!”
沐怜生更是瞬间脸上绽放出极度受宠又得意的光彩,他竟十分女性化地、顺势将身体一软,娇柔地依偎缩进面具人宽大的怀抱中,还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衣襟,一副全然依赖、被宠爱着的模样。
颜惜夕看到这一幕,初时也觉得有些生理不适,但转念一想,心中涌起的竟不是恶心,反而是一丝荒谬的可怜。
她想起沐怜生在地牢里对她施暴时那扭曲的、充满征服欲的男性姿态,与此刻他甘居人下、甚至模仿女性媚态的模样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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