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们依旧保持着临死前的姿态,张着嘴,脸上凝固着惊恐与不甘。
但这一次,他们没有呐喊。
在苏晚萤那无处不在的静默网络的感召下,他们如同看到了某种终极的范本,竟齐齐地、用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动作,模仿着小舟——他们也做出了“吞咽”的姿态。
这是苏晚萤教给他们的最后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
真正的告别,不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让世界听到你的不甘。
是无声无息地咽下去,将一切归还给自己。
那一刻,不远处的铸铁井盖被一股无形的气流顶起寸许,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流从井口狂喷而出,其中夹杂着彻底破碎、再也无法组成完整句子的语音碎片。
“不……要……丢下……我……们……”
那是残响系统最后的哀鸣。
小舟缓缓站起身,面对那洞开的、喷涌着绝望的井口。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不是命令,不是威胁,也不是反抗。
这是一种最冷酷的、最决绝的宣言——我,拒绝参与你的游戏。
就在这个手势完成的瞬间,全城范围之内,所有仍在尝试发声的残响执念——无论是藏于镜子背后的脸,柜子深处的哭泣,还是旧信封里不散的怨恨——全都在同一时刻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它们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能量,无声地、彻底地自行消解,化作漫天飞舞的、银色的微尘,在阳光下悄然飘散。
系统终于明白了。
当生者不再需要倾诉,亡者的语言,便一文不值。
小舟拖着几近崩溃的身体回到公寓。
推开门,桌上的油灯火焰已经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对面墙壁上,那七圈用灰烬画出的螺旋符号,终于浮现出完整的铭文。
“终审结束。守门人不在,承声体将逝。此后无庭,亦无案。唯静长存。”
字迹浮现的刹那,小舟感觉身体猛地一轻。
那些如同酷刑般烙印在他皮肤上的铭文,不再向内侵蚀,而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离、干枯,如同蛇蜕下的旧皮,簌簌落下,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他走到床边,仰面躺下,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感觉意识正如同退潮般远去。
就在他即将彻底陷入黑暗之际,一阵极轻微、极细密的沙沙声,从窗外传来。
是风,吹过了窗台上那丛新生的银线草叶。
那声音本该微不可闻,但在他这具即将消亡的“静默接收器”里,却被放大了无数倍,变得无比清晰。
他甚至能分辨出每一片草叶的颤动,每一次风的缠绕,仿佛那微风与草叶的每一次接触,都在温柔地、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一个名字。
苏……晚……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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