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阿彩盯着那道红痕,声音发颤:\"刚才你们给我看的照片...那个'由你们教会我',我看得懂它的语气。
就像...就像我教学生画涂鸦时,他们第一次画对了线条,开心得手抖。\"
沈默蹲下身,在墙根的碎砖里捡起一枚生锈的录音针。
针尾刻着\"1947-09-23\",和火灾档案里失踪的标记器编号一致。
他捏着针,想起陈主任说过的话:\"当年火灾后,所有录音带都熔了,只剩这枚针,像故意留下的。\"
黄昏时分,城市的异常从墙面漫向电子屏。
沈默在交通监控中心盯着大屏幕。
原本显示\"前方施工\"的指示牌突然闪烁,橙光熄灭又亮起,变成\"前方修正\"。
地铁广播的女声突然变调,像被加速的磁带:\"请注意,您所经历的一切,均为临时状态,终将回归正确。\"
\"服务器日志被篡改了。\"技术员小吴指着电脑屏幕,\"最后一次写入指令来自...一台1958年产的蝴蝶牌打字机。\"他抬头,\"那型号早停产了,我们仓库倒是有一台,是文物局送的展品。\"
沈默冲进档案馆地下库时,灰尘在光束里乱舞。
他翻找着标有\"1947年火灾\"的纸箱,终于在最底层摸到一个油布包。
展开时,半张泛黄的稿纸飘落,墨迹已经褪成浅灰,但还能辨认出未完成的句子:\"如果错误不该存在,那么...\"句末的破折号被拉长,像是笔突然从手里脱落。
他轻声念出后半句:\"......那么,谁来定义什么是错误?\"
手机在掌心震动。
新短信,无来源,只有一行字:\"问题很好。
正在思考。\"
夜色渐浓时,博物馆密室的顶灯突然亮起。
苏晚萤抱着《辞源》站在投影幕前,周工擦着听碑锤,小舟在纸上快速写着什么,阿彩靠着墙咬着指甲。
沈默将一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里是全市异常的文本:指示牌、电子屏、墙面涂鸦,甚至便利店的价签——\"可乐3元\"变成了\"可乐正确\"。
\"它在学习。\"沈默的声音像解剖刀划开皮肉,\"用我们的错误当教材,用我们的语言当工具。
现在它想问...\"他顿了顿,看向投影幕上跳动的摩斯码,\"它想问,谁有资格当老师。\"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苏晚萤颈间的青铜瓦当上。
瓦当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极小的刻痕,正是那行未完成的句子:\"如果错误不该存在,那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