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麻烦,拿他当玩具吗?可以随意点播表演的?任映真心里有点烦躁和无奈,脸上不显,只是眨了眨眼。夜莺就又回来了,附在这个少年的躯壳上。
“开心起来吧!”夜莺的嗓音骤然明亮,欢快道:“幸福起来!”
它的声音里满是秘密即将揭晓的兴奋,若仔细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琴弦将断未断时的余震:“你就要拥有一朵红色的玫瑰了。我会在月光里用音乐铸成它,用我的心血染红它——”
说到“心血”二字时,他的声音微顿了一下,仿佛这只鸟能够感受到即将到来的锥心之苦,但夜莺用更坚定的、带着献祭般狂热的声音接上:“我唯一请求的回报,是你能成为一个痴情的人。”
这只鸟有某种超然的确信,他的脸上有一种殉道者般的光辉,陈述一个只属于他的永恒的真理:“因为真爱比哲学更有智慧,比权力更加雄伟。”
可是一只鸟的心,怎么能够和一个人的心相提并论呢?
崇高的宣言背后是注定被轻贱的牺牲。
“我……”演完了。
任今也伸手按在了他脸上,把残留的为了表现濒死而刻意涂抹不匀的淡色唇彩晕开。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夜莺刚才确实从他这攫取到了什么东西。他讨走了观看者的心,哪怕只有一瞬。格欧费茵一定会推荐这小子去当演员,而他一定能蛊惑看见他的观众。
任映真只看见了连接彼此的线倏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亮了起来——甚至比周迢的线还要亮,像一根被烧红的金属丝,灼灼地横在他的视野里,不容回避。
以前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线……什么意思?
“哥……?”
年长者如梦初醒般地松开手。
“呵。”任今也漫不经心地在他校服衬衫领口上蹭掉了指腹沾着的剩余唇彩,似乎又怜悯又嘲弄地对他一笑:“你被骗了。”
“你不该演夜莺,你要做一只为了虚幻的玫瑰就心甘情愿把荆棘扎进心脏的蠢鸟吗?”
“你应该去演道林·格雷或者莎乐美。”
他看任映真似乎没听懂,只是僵在原地,也没心情跟这小废物解释,有些索然无味。
【这推荐的方向是不是有哪不对】
【哥哥我们的红线在血管里卧槽怎么真是骨科啊,这个能播吗老天】
【深井的胖次啊为什么他们的教育AI也叫格欧费茵啊】
【所以前九期A-07看起来就一副能利用一切(包括自己)的样儿根源就在这是吗】
【深井有那玩意儿吗】
“对了,”任今也离开前半侧过身,通知而非商量道:“把周末空出来。”说完,他没等回应,就径自消失掉了。
感应灯因为久无动静而次第熄灭。
任映真站在一片黑暗里许久没动,那条线亮得让他感到不安。他等到心跳稍微平复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敲刚刚写到一半就被打断的信息。他删掉了那半句话,重新输入。
。:到了,一切顺利。
ZT:到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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