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间大屋,里面隐隐传出有人说话声音,正是那越女剑派的掌门人,只是离得远,听不真切。袁承天欺身而近,伏在窗下,只听那掌门说道:“水仙、青青你们二人务必将那徐长卿和胡王使者两味草药看好,那是最紧要的事情,上次被姓袁的小子救走清心格格,只是我当时一时疏忽大意所致,非是武功不能,想我钟神秀身为越女剑派掌门人竟载于这小子手中,实在可耻,所以我要他……”下面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自然是要他后悔之类的话。
袁承天直到此时才知道这越女剑派掌门人名字叫作钟神秀,这名字好美,当日在六和塔上二人争斗,倒没有仔细看她容貌,今时再见只觉妩媚如花,不啻于少女——原来江南水乡,女子皆是冰肌玉骨,肤如凝脂,又且身姿卓约,独立尘世,非其它女子可比。
木门一响水仙和青青向竹林深处的另一座大屋走去。竹林幽深,不见光亮。袁承天尾随于后,见她们二人闪身进入一座大屋,只见屋中竟有纺布的机杼,实在出人意料,又见她二人上了二楼,窣窣响了一阵又下楼,掩上木门向掌门回报去了。
袁承天只待她们走远,这才推门进屋,来到二楼,只见是一排放草药的大柜,有一个个小抽屈,只见上面写着各味中药的名字。袁承天一路看去,只见写着:当归、穿山甲、连翘、柴胡、熟地黄、独活、生地、王不留行诸般草药,只是不见那徐长卿和胡王使者,心中纳罕,明明自己听到那越女剑掌门人钟神秀交代这青青和水仙二人来看顾这两味中药,怎么偏偏没有?他又仔细看去,见有两个小抽屉上没有写着名字,想来便是那徐长卿和胡王使者。他不加思索抽开,只见抽屉之中果是那两味中药,心下大喜,便将这草药用自己的汗巾仔细包好,轻轻放入怀中。他一出竹林,心中畅快,心想:清心有救了,不觉得脚步加快。
清心见袁承天满面春风知道他已找到了那两味中药,心下也是甚喜。袁承天便去找了药钵熬药,不一刻便成,当他看着清心喝下这药汤,心中才安稳了一下。忽然清心脸色斗变,接着汗粒从额头滚落,问道:“袁大哥,你这草药从那而来,只怕有毒……”什么?袁承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清心手抚小腹,已痛得无以复加。袁承天见状急得团团转,一时竟不知所以,想想不错?自己这一切都仿佛水到渠成,没有波折,当是倒没有在意,现在想来确实太过容易,那么这一切都是那越女剑掌门钟神秀故意为之,意思不言而喻,要自己亲手害死所爱之人,遗恨终生!她这计谋未免太过恶毒?袁承天此时心中悔恨交织,心想:都是自己太过大意,将别人都得想得过好,唯独忘了世人心恶,人心如鬼,所以今日着了道;这也是他一向以仁义度人所至。清心气喘吁吁,但是毫无怨言,她知道袁大哥一向宅心仁厚,从来都关爱他人胜于自己。他从来都以为世人皆善,却不知道江湖险恶,有时人比鬼可怕,今日自己便是身死也不怨悔,因为袁大哥已然尽力,只是自己红颜命薄,不堪拥有,所以有今日之祸事。袁承天见她这模样更是悲从中来,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手抚清心脉搏,只觉微弱之极,似跳非跳,似断还有。清心微弱道:“袁大哥,你莫哭!你怕着什么?世上之人谁人不死?我死又何妨?那样也许更好,可以和九泉之下的额娘相见,再无世间的烦恼,你说不好么?”
袁承天听她如此说话,已是痛之疾首,这时有人格格笑道:“那也未必,你若要活命,还有一法,便是交出轩辕神剑。”袁承天回身见是那钟神秀,身后并无弟子门人,只她一人。袁承天这时才明白她苦心孤诣引自己入毂中,还是为了自己背后的轩辕神剑。他笑道:“好啊!只要钟掌门得了在下的这柄轩辕神剑莫失言也就是了。”钟神秀道:“我身为一派掌门又岂会食言自肥。袁少主,拿来!”
袁承天为了清心又何在乎这轩辕神剑,又自从背后取下剑来,恭敬递给了钟神秀。钟神秀又得神剑,心中喜不自胜,心想:看来这剑本来就该归我!她小心将剑佩于背后,从怀中取出一瓷瓶掷于袁承天说道:“这是解药,还不快给她用水服下。袁少主,咱们就此别过。”说完志得意满扬长而去,竟不回顾。
清心见袁承天又自轩辕神剑拱手与人,心中悔恨交加,说不出话来。袁承天也不理会,用水为她服下那瓷瓶中的解药。不过盏茶功夫,她颜色好传,又过片刻又回恢旧容。她见袁承天望着屋外西沉的日头,仿佛有着心事。
清心见袁大哥神情透着忧郁,大约担心那海查布携同杭州将军巴颜共同缉捕袁门在杭州分舵,——虽然目下那分舵舵主陈宜中逃脱,可是以有司衙门之能力,未始不能缉捕他们,因为这杭州为东南大城,所以清兵驻扎也重,防务尤为重要;今次这海查布不建功立业决然不会罢手,就此回京,因为非但无法向皇上交代,更加将多隆阿将颜面何在?所以他毕要将袁门分舵首脑拿获,否则决难心甘!
清心知道袁大哥志在天下,至于儿女私情他也许从来不看重,是不是自己拖累了他?袁承天见清心看着自己的眼眸透着无奈和哀怨,便说道:“清心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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