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雄不等卫氏兄妹叩首,已将他二人搀起,道:“进去说话,进去说话。”回头向门丁道:“快去通知夫人。”引着三人进门,穿过一条长廊,到前厅分宾主落座。仆人不等嵇雄吩咐,已奉上热茶点心待客。
嵇雄起身道:“羽儿,你爹娘还好么?”卫氏兄妹闻言,齐齐黯然伤神。
嵇雄察言观色,又问道:“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卫凌羽道:“外公,我爹作古十七年了。我娘……我娘前不久也……”一语未毕,眼圈已经红了。
嵇雄十多年未见女儿一面,未曾想多年竟然等来如此噩耗,陡感天旋地转,一跤跌坐下来,勉强稳住心神,道:“你爹娘是怎么……怎么死的?”
卫凌羽正要答话,听得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刚到门外,就听一老年妇人带着哭腔道:“老爷,外孙在哪里?”
卫氏兄妹见一位珠光宝气的老妇进得厅来,面相柔和慈祥,五官与母亲倒有几分相似,情知来人是祖母赵氏,离座下拜,道:“给外婆磕头。”
赵氏眼角还挂着泪珠,道:“不需多礼,不需多礼。”搀起卫氏兄妹,抚摸着卫凌羽的脸颊,不禁感叹道:“羽儿,我的好外孙,都长这么大了。当年跟你爹爹妈妈去荆州的时候,可还不满周岁呢!”又看向卫怜钗,道:“这是你妹妹么?叫什么名字?”卫耀宗夫妇左迁江夏时,卫怜钗尚未出生,因此赵氏不知她的姓名。
卫凌羽点了点头,道:“外婆,她叫怜钗。”
赵氏牵起卫怜钗双手嘘寒问暖,过了一会儿,才道:“钗儿,你爹爹妈妈还好吗?”
卫怜钗忽然鼻头一酸,抱住赵氏哭了起来:“外婆,我爹爹死了,娘也死了。”
赵氏听得心头一颤,推开卫怜钗,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道:“你……你说什么?”
卫怜钗已然泣不成声,道:“外婆,是真的,我爹爹死了,娘亲也死了。我从来没见过我爹爹。”赵氏听在耳里,如遭五雷轰顶,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
亏得卫凌羽眼疾手快,将赵氏一把抱住,叫道:“外婆!”扶她坐下,几掐人中,赵氏才悠悠醒转。
赵氏强打精神,道:“羽儿,你爹爹妈妈是……是怎么……怎么……”已然不成语调。
卫凌羽早就哭了许多场,这时说起来虽然心头难过,毕竟能够抑制,当下便将父亲当年在襄水遇害,贾大同霸占母亲、冒名顶替父亲走马上任的事说了出来。
嵇雄夫妇听得女婿竟为水贼所害,又惊又恼。卫凌羽语气悲伤,又说自己被抛进襄水,为业师胡升泰所救,十七年来一直在太华山学艺,直到今年春上下山,又如何与妹妹邂逅,继而与母亲相认。
说到母亲最后宁可赔上性命也要救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落泪,赵氏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嵇雄悲极生怒,一掌将茶盏扫下桌去,跌个粉碎,厉声道:“那贼子后来如何了?老夫要将他千刀万剐!”
卫凌羽道:“外公,贼人已经伏诛,我已经替爹娘报了仇了。”
嵇雄怔了一怔,忽然老泪纵横:“我只当你爹是因为当初受我牵累被贬,一直耿耿于怀,因此不肯来个书信,没想到……”哭了一阵,擦干了眼泪,道:“羽儿,你是怎么杀的那贼人?”
卫凌羽将如何杀贾大同的事说了一遍,本以为外公听完会有所释怀,不意他竟叹气摇头,道:“贼人冒充你爹在江夏郡作威作福,于你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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