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对啦!彼岸那天,你又给鳴原的墓供了花,谢谢你。如今除了你,再没有别人送花过去了。还有···…”
她若无其事地又加了一句:
“昨天晚上的,也谢谢。”
好像是为了我送过去的毛巾道谢。
“不客气。”
大哥又低了一次头。两人年纪差不多,阿际虽然只有大哥的肩头高,但看起来大哥显得稚嫩多了。
“那就再见啦!”
她这话并不是向谁说的。说完正要离去时,她让自己撞上大哥的肩膀。那只是瞬间的一撞而已,然而在这一眨眼工夫的相触里,阿际手上的伞已经移到大哥左手上了。呀!这不是有点奇怪吗?阿际的住家很近,所以把伞借给大哥吧。但两人间没有说一句话啊!不,应该说,那一瞬间,根本没有交谈的时间。就在袖口和袖口互碰的刹那,好像早就说好般地,一把伞从女人手里交到大哥手上。
我觉得那不是伞,而是阿际把我所不知道的话,交给了大哥。
大哥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女人的背影。那背影过完了逆缘桥,渐渐地消失在烟雨中,大哥这才说:
“阿次,给我点个纸捻。”
大哥在河边蹲下去。雨脚在河道里聚集着落叶。
我照大哥的吩咐,捻了一条纸捻,在一头点上了火,大哥用嘴叼住,凑向张开着伞的一个破口。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这把黑柄的伞,正是阿际说的那把鴨原的遗物。
伞着了火,风一吹,很快地烧着了伞沿。火花飞到大哥手背上,他却一动也不动。火焰成了一只火圈,被风一吹就整把地燃烧起来,大哥这才放开手。
伞落在水面上,随着旋涡打了几个旋,然后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拉过去一般地随波而下。两天来的雨使河水水流得很急,那团火也飞鸟一般地拖着尾巴远去。大哥还是定定地目送着它。
火变小了,未了又燃起了一把火光,被浊浪吞下去,大哥的背上才传出一句话。
“阿次,有个人,要你去做掉。”
》六
十一月中旬,大哥在一所常去的赌场出了个小小的纰漏。
那天晚上,场里来了一个陌生面孔。年纪和我差不了多少,却是一身刺眼的崭新西装,还油亮着头发。这小家伙的打扮当然惹人注目。从这种打扮也可以看出,他应该是第一次混迹赌场。他不住地东张西望,生疏的手一把把地从相当厚的荷包里掏出钱放在席子上,还常常更换押注的地方。往常的热气,有了这样一个角色,便觉冷漠多了。
小家伙正好坐在大哥对面,很快就可以明白,他是在学大哥的样子。明明押在单这边,看到大哥押双,就慌忙转过来。大哥顺了,一路赢,然后忽然碰上了陷阱般地输了一局。那家伙倒奇异地押在另一边,好像早就料到结果似的。大哥的钱往小家伙那边移过去了。小家伙那得意的笑,非常惹眼。大哥面不改色,但可以察觉出焦躁。
大哥又赢,接下来又一局输。这次,小家伙竟然也是押在相反的一方。
“这位年轻朋友····…“
大哥的低沉嗓音截破场子的空气。
“你还不懂赌场的门坎,实在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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