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趟(早 5:30 首班,晚 21:00 末班)”“给女儿的复习资料,放书桌左边抽屉(提醒她做第三章)”“妻子的风湿药剩 2 天,下班路过为民药店买(别忘刷医保卡)”。那天傍晚,我看见他在站台帮张大爷拎菜篮子,张大爷腿脚不便,他扶着老人慢慢上车,还特意把老人安排在靠前的座位:“您坐这儿,下车方便”。这种 “对乘客上心到极致,对自己敷衍到骨子里” 的坚持,曾让我蹲在场站旁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 “公交车司机” 当成战场,每一次刹车都是对安全的守护,每一次替班都是对责任的扛,那些看似平凡的方向盘背后,藏着比制服更沉重的 “生活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公交车的报站声与女儿的读书声。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笔记本上的乘客需求标注。
二、方向盘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腰眼传来一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趴在马卫国的公交车驾驶座上,手里还攥着方向盘套,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 —— 凌晨 4 点半,调度室的紧急通知:“早班车司机突发肠胃炎,你替跑 5:30 首班车,务必提前到场站检查轮胎、刹车”,还有妻子发来的消息:“女儿今天模考,你答应送她去学校的,别又忘了,她早上要吃巷口的肉包”。
窗外天还没亮,场站里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冷风吹过,带着柴油的味道。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马卫国。
摸向腰眼,昨天替跑晚班车的酸痛还在,一按就钻心地疼;左手的保温杯倒在一旁,绿茶洒了点在裤子上;制服内袋里,女儿的复习资料硌着胸口,塑料封皮磨得发亮。驾驶座旁的储物格里,压着三份 “生存难题”:公交集团的 “运营要求”,红色标注 “日均往返 6 趟,准点率≥95%,安全事故零容忍”;家庭的 “待办清单”,“送女儿模考(8 点前到市一中),买 2 个肉包 + 1 杯豆浆”“给妻子买风湿药(盐酸氨基葡萄糖胶囊)”;还有张 “身体警报” 便签,是医生写的 “腰椎间盘突出急性期,避免久坐超过 1 小时,禁止急刹车”。
我摸向口袋里的零钱,昨天跑 6 趟车赚的钱,大部分给女儿交了辅导班费,只剩 120 块 —— 今天必须先替跑首班车,再赶在 8 点前送女儿去考场,不然首班车误点要扣绩效,女儿也会失望。
凌晨 5 点,我准时赶到场站。刚打开公交车门,就拿出手电筒蹲在地上检查轮胎:“左前轮胎压正常,右后轮花纹里卡了小石子,得抠出来”,又打开引擎盖,检查机油和刹车油 —— 安全不能有半点马虎,102 路要走城郊的盘山路段,雨天容易打滑。5 点 20 分,我坐在驾驶座上,用清洁剂仔细擦拭方向盘,嘴里默念 “礼让行人,平稳起步,慢刹慢停”,这是他开 20 年公交车的口诀。
5 点 30 分,首班车准时发车。站台只有三位乘客,张大爷拎着菜篮子站在最前面:“马师傅,又这么早,天还没亮呢”。我笑着点头:“张大爷,您慢点上车,我帮您拎菜”,说着伸手接过菜篮子,腰眼又传来一阵疼 —— 刚才弯腰检查轮胎时扯到了旧伤。把菜篮子放在座位旁,我提醒道:“您坐稳,今天走盘山路段,可能有点颠”。张大爷笑着说:“有你开,我放心”。
早高峰时,车厢里挤满了人。我一边平稳驾驶,一边用麦克风提醒:“前门上车刷卡,后门下车,麻烦大家往里走,给老人让个座”。路过市一小门口时,一位妈妈抱着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特意等了两分钟:“快上来,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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