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捞灰,捞了半小时,“怕灰沾在酱里,腌出来菜会苦,这些菜是街坊的口味,不能坏”。
李奶奶总把空酱坛包在棉布里拿来:“淑琴,我这坛辣白菜吃完了,再帮我装一坛,你爸当年腌的,我吃了 30 年,现在还想吃”;老郑帮她整理秘方油纸本:“淑琴啊,你这本子乱了,我帮你把 1980 年代的酱黄瓜配方放一起,当年我爸下酒的酱黄瓜就是你爸腌的,脆得很”;就连刚搬来的 00 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她晒萝卜,“林奶奶,我帮您晒酱萝卜,我妈妈说她小时候的早餐,总配您腌的酱菜,说‘没这酱菜,粥都喝不香’”。小孙晒萝卜时,林淑琴就在旁边教她认酱曲,“这是麦曲,腌萝卜的;这是豆曲,腌黄瓜的;你妈妈爱吃的藕片,用米曲”,小孙记完后,她还会让小孙尝一口刚出缸的酱萝卜,“这脆劲,是机器腌不出来的,你要记住”。
有次社区搞 “酱香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林淑琴带着父亲的酱缸和秘方油纸本参展。当 1985 年母亲的酱萝卜和 1990 年爷爷的酱黄瓜摆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王阿姨擦着眼泪说 “这酱萝卜跟我当年吃的一样,脆甜,配粥能多喝一碗,现在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腌菜手艺了”。林淑琴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爸当年的酱菜,现在还能让大家想起老日子的香,以后我会帮更多人留住酱缸里的味”。
二、酱缸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酱香 —— 是刚翻拌的酱萝卜味,指缝里还沾着点辣酱,是昨天给李奶奶拌辣白菜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淑琴酱菜铺” 的暖光落在腌菜台上,淡米色棉布上,李奶奶的辣白菜正躺在陶坛里,等着最后封坛;左手握着父亲传的木质翻缸勺,勺柄的淡蓝棉布贴着掌心,勺头还沾着点未干的酱;右手捏着块软布,布上还留着擦酱缸的痕迹;脖子上挂着块酱缸碎片吊坠,是孙女用父亲的旧酱缸碎片做的,刻着 “淑琴” 二字,冰凉的陶纹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2000 年翻酱缸时被缸沿划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林淑琴。
“哗啦”,门口的辣椒串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晒萝卜的声音。我低头看着腌菜台上的清单,第一条是 “6 点封完李奶奶的辣白菜”,第二条是 “8 点给老郑的酱花生翻第一次缸”,“得赶紧做,李奶奶等着给孙子配早餐,老郑父亲明天要下酒”。
手机在帆布工具袋里震动,是老郑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父亲的咳嗽声:“淑琴啊,花生今天能翻缸吗?我爸明天生日,就盼着吃这口,要是太急,我就过来帮忙,不耽误你”。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75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孙装酱藕片赚的 35 元,加上之前攒的 40 元,总共 75 元。够买块糖糕(6 元),再给酱缸买块新纱布(8 元,旧的纱布破了,盖缸会漏灰),剩下的 61 元得留着买新的酿造酱油,王阿姨的咸芥菜还等着腌。
“爸,今天我要给李奶奶封辣白菜,给老郑翻花生,您放心,我按您的规矩来,辣白菜裹匀酱,花生泡透芯,不偷工”,我对着父亲的酱曲布包小声说,然后把李奶奶的陶坛放在腌菜台中央,准备封坛。
我用软布擦了擦坛口,“坛口要擦干净,不然封不严,会漏气”;然后撕了块粗棉布,盖在坛口,“棉布透气,还能防灰”;用麻绳绕着坛口缠了三圈,“缠紧点,别松了”;最后在坛口贴了张纸条,写着 “李奶奶辣白菜,2024.9.10 封坛,2 天后吃”,“您孙子周末就能配粥了”。
刚封完坛,李奶奶就来了,手里提着袋刚煮的红薯,“淑琴,麻烦你了,这红薯热乎,你边翻缸边吃,解饿,我自己种的,甜”。我笑着说 “奶奶您坐,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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