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片,轻轻磨钟摆轴,“磨要慢,顺着轴的方向,不能急”。磨了三分钟,轴开始发亮,锈迹慢慢消失,“奶奶您看,轴亮了,再上点机油就好了”。我用棉签蘸了点钟表机油,涂在轴上,涂得很匀,“机油少点,沾灰少”。
装回钟摆时,我轻轻拨了一下,滴答声有点闷,“不对,轴还是有点弯”,我又拆下来,用镊子轻轻掰了掰轴,再磨了磨,“这次应该对了”。装回去再拨,滴答声脆了,“好了,现在走得准了”。李奶奶凑在旁边听,笑着说 “对!就是这个声!跟我刚结婚时一样,踏实,中午我就能听着钟声开饭了”。
刚把座钟修好,老郑就提着怀表来了,怀表用绒布包着,“时年,我把怀表带来了,你帮我装齿轮,明天带孙子去公园,让娃听听这滴答声,讲讲他太爷爷的事”。我接过怀表,是 1965 年的上海牌,表盖刻着 “郑父”,“老郑你坐,我帮你找齿轮,马上就装”。
我翻父亲的《钟表配件目录》,找到 1.2 毫米齿轮的位置,“爸当年记着在抽屉第三格”,我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个小玻璃瓶,装着 1.2 毫米的铜制齿轮,“老郑你看,这齿轮是我爸当年留的,说‘以后肯定用得上’,没想到真帮上了”。
拆怀表机芯时,我用最小的起子,轻轻撬开表壳,“怀表机芯薄,得轻”。找到缺齿轮的位置,我用镊子夹着新齿轮,慢慢装进去,试了三次才装准,“好了,现在能走了”。我上了弦,怀表开始滴答响,老郑看着怀表,眼泪掉了下来:“我爸当年用这表藏工资,把钱卷在小纸条里,塞在表壳暗格里,怕我妈知道了舍不得花,现在这表又走了,像他还在我身边教我过日子”。
我帮老郑清理表壳暗格,里面果然有张小纸条,是 1970 年的粮票,“老郑你看,这粮票还在,你爸的心意还在”。老郑接过粮票,擦了擦眼泪,“时年,谢谢你,你帮我找回了我爸的心意,也帮我懂了他的苦”。
中午 12 点,我提着帆布工具匣去杂货店买绿豆糕。路过修表铺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老木柜关严了,“老表怕潮,得护着”。老吴师傅笑着喊 “时年,绿豆糕给你留着呢,刚出锅的,热乎”,我买了块,付了 5 元,咬了一口,绿豆馅甜而不腻,像当年和父亲一起吃的 —— 他总说 “时年,这糕甜得有准头,像咱们修的表,稳当”,现在想起来,还能看见他帮我擦嘴角糕屑的样子。
到了文具店,老板拿出块新的淡粉色软胶,“陈哥,这软胶适合你的镊子,3 元”,我付了钱,心里有点暖 —— 有了新软胶,夹齿轮时就不会夹花了。回到修表铺,我把软胶裹在镊子尖上,用细棉线缠好,“爸,以后夹齿轮更稳了,您放心”。
下午 2 点,我继续整理钟表,突然手机震动了,是孙子发来的视频电话,他在大学的实验室里,背景是他做的 “时光钟表” 文创,“爷爷,我把您的修表故事做成了文创,上面印着老钟表的图案,扫二维码就能听滴答声,好多人想买,老师说还能在社区展呢”。我看着屏幕里的孙子,笑着说 “好啊,娃,你做得好,让更多人知道老钟表,知道咱们当年的日子,别让滴答声没了”。孙子说 “爷爷,放假我回去帮您扫描钟表,做 3D 模型,还想让您给我的同学讲修表的事”,我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好,奶奶等着,跟你的同学讲修表的准头,讲街坊的暖”。
挂了电话,我坐在修表柜台旁,拿出父亲的 1963 年怀表,装上新找的 1.5 毫米齿轮,上了弦,怀表开始滴答响,“爸,您看,我把您的表修好了,它又走了,像您还在记时间,还在教我修日子”。
三、齿轮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鼻尖还留着金属味和绿豆糕的甜香,指尖的机油痕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杂货店柜台的凉意 —— 我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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