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勒住小黑驴,停在路边,她看着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却要出来“打劫”的女孩,眼中没有害怕,反而流露出一种同病相怜般的不忍与无助。
沈明月从车厢里探出头来,脸上竟露出一丝“终于等到”的奇异兴奋,压低声音对肖尘说:“我们这是……被打劫了吧?终于遇上点江湖事了……”
肖尘没好气地瞥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一眼,懒洋洋地应道:“啊,好像是的。”
双方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儿,气氛尴尬多于紧张。最终还是肖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带着几分好奇,开口问道:“喂,小丫头,你们……是来劫道的?”
那拦路的女孩努力挺了挺几乎看不出起伏的小胸脯,大声回答:“没……没错!”
“那你这流程不对啊。”肖尘居然开始“指导”起来,“劫道要有劫道的开场,懂不懂?像你这样张口就要吃的,跟路边伸手的乞丐有什么区别?一点气势都没有。”
“那……那该怎么说?”小女孩显然没经历过这个,茫然地眨了眨眼。
“拦路的切口啊!土匪都会的。”肖尘清了清嗓子,摆出架势,“听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小女孩认真地摇了摇头,指着脚下的官道和旁边的野树,非常实诚地说:“可……可这路真不是我开的呀,树也不是我栽的呀……”
肖尘被这耿直的回答噎了一下,耐着性子解释:“这是套话!是规矩!土匪劫道的时候都这么说的,显得有来历,有气势!”
“可我爹当土匪的时候,也不说胡话呀。”小女孩小声嘀咕,“他就是这十里八乡最厉害的土匪,靠的是真本事!”
“好吧好吧……”肖尘扶额,放弃了在“行业规范”上与她纠缠,“那你至少也得先介绍一下自己是谁吧?比如‘我乃牛头山某某是也!’这样,我才好假装害怕,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吃的给你们啊。”
“为什么是假装害怕?”小女孩捕捉到了关键词,有些不乐意了,挥舞着小拳头,“你不怕我吗?我可是山匪!很凶的!”
肖尘被她逗乐了,指了指她身后那些眼神躲闪、甚至有几个还在微微发抖的老弱妇孺,又指了指她旁边那头正在悠闲啃草皮、完全无视这场“劫案”的小黑驴,笑道:“你说呢?你瞧瞧你身后,有一半人自己都在哆嗦呢。连我这头驴都看不起你们,你觉得我会怕吗?”
“那是……那是我们没吃饱!没力气!”小女孩涨红了脸争辩。
“嘿,小小年纪不学好,嘴还挺硬!”肖尘作势卷袖子,故意提高了音量,“拿我大刀来!让我看看你这‘最厉害土匪’的女儿,有多大本事!”
一旁的沈明月简直没眼看,扭过头去不想理这个间歇性不着调的家伙。跟谁要刀呢?你想要武器不会自己变出来吗?
“不要!贵人息怒!”就在这时,人群中猛地扑出一个妇人,一把将小女孩紧紧护在身后。
这妇人约莫三十上下,虽然衣衫也显旧,但浆洗得干净,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带着憔悴,却有一种与周围衣衫褴褛的流民格格不入的素雅气质。
她对着肖尘连连躬身,语带哀求:“贵人,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们……我们不是诚心要劫道,只是实在走不动了,饿得没办法,才想讨些吃食。冲撞了贵人。若是不方便,我们这就让开,绝不敢伤人啊!求您高抬贵手!”
肖尘看着这妇人,又扫了一眼那群面黄肌瘦、眼巴巴望着马车的老弱,心里的那点戏谑之意渐渐消散,化作一声轻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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