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抚似乎听懂了肖尘的调侃,很不屑地打了个响鼻,扭过头去,同时长长的尾巴“啪”地一下,不轻不重地抽在旁边一匹正低头吃草料的黄马身上,吓得黄马一个激灵,茫然地抬起头。
红抚久经战场,气势上与一般的骏马拉开了距离。
肖尘干咳两声,生硬地转换了话题,看向沈明月:“咳……你说。京城里那些人,已经知道了南洋王的异动,他们总该有点反应了吧?有什么后续动作没有?”
沈明月虽然一直跟随肖尘游历,但清月楼的情报网络仍在运转,她时常会整合各地传来的消息。
此刻听到肖尘问起,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像是想笑又觉得荒谬,语气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这个南阳王……真是一言难尽,堪称‘奇才’。”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朝廷那边,许是听到了些风声,确实派下了一位御史官员,以巡查吏治为名,实则就是去调查他的证据。”
“结果呢?”肖尘饶有兴趣地问。
“结果这位王爷,一听说朝廷派了人来查他,立刻就慌了神。他那点造反的雄心壮志,被这阵风一吹,瞬间就烟消云散。可他接下来做出了一个……堪称神奇的操作。”
沈明月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竟然下令,把多年来暗中囤积、准备用来武装私兵的刀枪剑戟、弓弩甲胄,一股脑儿全都投进了炼铁炉里!”
“全熔了?”肖尘挑眉。
“全熔了!”沈明月肯定道,脸上表情更精彩了,“他找来大批工匠,日夜赶工,把这些熔化的铁水,全都打造成了……农具!”
肖尘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这老头……有点意思啊!!”
沈明月也是哭笑不得:“可不是吗?这下,那位奉命调查的御史官员可就遇到难题了。你可以参他老糊涂,浪费资财,甚至可以骂他蠢。但人家南阳王现在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体恤农桑,认为打造农具利国利民,需要大量铁器,所以才熔了旧铁器。你能怎么办?难道能指着那一堆崭新的农具,硬说那是谋反吗?没有真凭实据,想要扳倒一个根深蒂固的皇室宗亲,哪有那么容易?这位王爷,一旦豁出去不要那点脸皮,行事竟然能做得如此……毫无破绽!”
肖尘笑过之后,眼神却深邃了些,他轻轻用马鞭敲打着自己的掌心,说道:“这看似荒唐的举动,背后未必没有精明算计。自废武功,以示绝无二心,这是最能打消朝廷疑虑的‘苦肉计’。”
沈明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只是……可惜了独孤翎那丫头的一番谋划。她处心积虑,想借南阳王谋反案扳倒白马盟,如今南阳王自己‘金盆洗手’,这谋反的罪名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她的血海深仇,怕是难报了。”
肖尘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远方起伏的山峦:“明月,你还是不太懂这些玩弄权术之人的心思和这世道的规则。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
他转回头,看着沈明月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老头自废了爪牙,又顶着皇叔的身份,摆出这副任打任骂、一心为公的姿态,朝廷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确实很难再动他。他确实可以借此保住性命和王爵,安安稳稳地做个富家翁,直到老死。”
“但是,”肖尘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那些曾经和他捆绑在一起,指望靠着他这面大旗牟利,甚至参与其事的党羽呢?比如,你刚才提到的,与他关系密切、负责走私马匹的白马盟?他们可没有皇亲国戚这层护身符!”
“叛逆之罪,根本不需要铁证。”肖尘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杀一个南阳王这样的皇亲,或许并不能证明朝廷多么英明神武,反而可能惹来非议。但是,放过那些党羽和外围势力,却绝无可能!朝廷需要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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