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最后馈赠的锋利铁片。
冰冷的寒光,倒映着他眼中同样冰冷、却燃着地狱之火的疯狂。
门外守卫的脚步声似乎已经走远。
机会!哑伯用命换来的、唯一的、稍纵即逝的机会!
熊淍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却也让他的头脑在剧痛中保持着一丝可怕的清明。
他不再犹豫!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身体挪向铁门的方向!动作牵扯着背上的伤口,剧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但他咬紧了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强行压制着痛楚。
终于,他挪到了门边。冰冷的铁门紧贴着他滚烫的脸颊。他颤抖着举起握着铁片的手,摸索着铁门与沉重门框之间的缝隙。借着高处通风口那微乎其微的月光,他找到了目标:门轴下方,一个不起眼的、用来排水的小小凹槽。
他屏住呼吸,将铁片那锋利无比的刃口,小心翼翼地探入门轴下方那个不起眼的凹槽缝隙里。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他稳住因剧痛和紧张而不断颤抖的手腕,回忆着哑伯叶子地图上那个代表门轴的简陋符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一个特定的角度一别!一撬!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内部结构被强行破坏的摩擦声,在死寂的囚牢里骤然响起!虽然微弱,但在熊淍听来却如同惊雷!
他心脏狂跳!动作毫不停顿!铁片如同毒蛇的獠牙,在狭窄的缝隙里连续几次迅捷而精准的撬动、剐蹭!
咔!嗒!
一声更轻微、却更清晰的机括松动声,终于响起!
成了!
熊淍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猛地收回铁片,将身体死死抵在冰冷沉重的铁门上,用肩膀,用后背,用尽全身每一丝残存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向前顶去!
“嗯!” 喉咙里压抑着低沉的咆哮,那是力量迸发到极限的嘶吼!背上的烙印伤口瞬间崩裂,温热的鲜血涌出,浸透了破烂的衣衫,带来钻心的剧痛,但他全然不顾!
吱呀……嘎嘎嘎……
沉重无比、锈蚀严重的铁门,在他的拼死推动下,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极其缓慢地……向内……挪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带着通道深处霉味和血腥味的冰冷气流,猛地从门缝里灌了进来!
自由的……气息?
不!是通往更深地狱的气息!
门外通道一片漆黑,死寂无声。远处守卫巡逻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消失。只有他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熊淍靠在门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冷汗混合着背上的血水,小溪般淌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那枚染血的铁片,锋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择人而噬的寒光。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孤狼,穿透门缝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死死望向通道深处,望向哑伯叶子地图上那个指向地底的箭头方向。
药窖……最底层……岚……
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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