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说是大旱连月,终是逼得鹤鸣山坐不住了。
天师府的道人,如今几乎倾巢而出,四散天下。
姜义听了,只淡淡一声“哦”,随口问道:
“鹤鸣山家大业大,底蕴深厚,手段更是繁多,救人济灾,想来总有些章程罢?”
在他心底,对鹤鸣山终究存着几分情分。
一来,自家小儿能有今日光景,鹤鸣山当年也算出了力。
二来,大孙姜锋虽在门下受了冷落,却仍念师长旧情,从未言过半句不是。
只是姜亮的面容依旧虚淡,未见半分舒展。
凝滞半晌,只沉声道:“但愿如此罢。”
他顿了顿,话里透出几分疲惫:
“天下大旱,生民困苦,连长安城隍庙里的香火都淡了。文雅在洛阳老君山,每日看伤病之人日益增多……日子也不好过。”
姜义听罢,便不再多言。
一炷香的经学讲完,众人各自散去,他方才回转院中。
人还在山脚下,离院门尚有些距离,耳根子却先一步捕捉到些细碎的动静。
那动静,竟自姜锦的屋里传出来的。
可姜锦方才还在祠堂,按理此刻该去了学堂才是。
姜义步子不自觉放慢。
果不其然,稍候片刻,门帘一掀,一个贼头贼脑的小身影溜了出来,正是姜涵那丫头。
她左右张望一番,做贼似的,一溜烟便往屋后去了。
姜义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闲庭信步的模样,跟了过去。
才拐过墙角,便与那丫头撞了个正着。
她怀里揣着两个红彤彤的野果,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那股子甜香。
小丫头一瞧见曾祖,登时如护食的小兽,急急将果子往怀里一揣。
招呼也不打,扭头便跑,唯恐他要来抢似的。
姜义只是抬眼,顺着她来时的方向望去。
后山的山道上,几片枝叶尚在轻轻摇晃,显是方才有人经过。
姜义摇摇头,笑而不语,自顾自转身去了灵泉旁,盘膝坐下,入定修行。
如此,又是几日。
这日将近饭时,院里早飘起了锅勺的香气。
一家子围坐桌边,说些无惊无奇的家常,只等开饭。
“阿爷,你快瞧瞧这个!”
话音未落,姜锦已自屋里飞也似的跑了出来。
一手捧着本泛黄的医书,一手捏着张薄薄绢布,眼睛里全是新奇。
姜义将目光从碟子里的咸菜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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