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原本荒凉的庙宇,经这一番打理,竟也显得清爽了几分,勉强能容人安身。
临行之前,姜义负手伫立,目光在这座仅能遮风挡雨的小庙上停了片刻,这才转头,郑重吩咐:
“往后,你便在此处安心修行,行善积德。若得了香火钱财,方可拿来修缮庙宇,其余一概不可妄动。”
以姜家如今的底子,再加上姜亮传送物件的手段,若真要将这庙修得雕梁画栋,不过翻掌之间。
可那般做,便失了姜钦来此修行的本意。
须得是客商乡邻,得了庙祝些许恩惠,心甘情愿奉上的香火钱,再添一片瓦,换一根梁。
如此循环往复,才算阴德积攒,根基稳固。
姜钦听得仔细,重重点头。
姜义又压低了声气,说得更像是传授营生手段:
“山上社祠的桂老,不是等闲人物。日后你与他打交道,多些恭敬,总归没错。但有一条,你须得牢牢记住。”
他伸出一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这鹰愁涧,不论你那位敖三哥将来在与不在,都要紧攥在咱自家手里,不许旁人染指半分。”
此言郑重,姜钦脸上不免浮起几分困惑,忍不住问:
“阿爷,这鹰愁涧……分明是一方恶水,灵脉宝材全无,水中连鱼虾都难寻几条,当真……值当如此看重?”
姜义闻言,倒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
“你可还记得,咱家屋后那座树屋,里头灵机为何比那灵泉池子还更精纯?”
姜钦下意识答道:“自然是因为大嫂她……”
话至一半,忽地一顿。
那点少年懵懂,当即化作恍然。
姜义嘴角笑意更深,伸手在孙儿头上抚了抚,似是在夸奖他的聪慧。
“正是。只因你大嫂在那树屋里小住数月,便留下了一缕散逸的龙气。日夜催化,才成了咱家如今最要紧的修行宝地。”
言罢,他抬眼望向那片看似寻常的涧水,神色悠远:
“你那位敖三哥,一身修为,比你大嫂不知要高出多少。他日日夜夜困于涧底,受那天条酷刑,筋骨皮肉时时煎熬。所散落的龙血、崩裂的龙鳞,积了多少,谁也说不清。”
“你且想想,这日积月累下来,那涧底深处,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姜钦面上的恍然,已是遮掩不住。
至此,他才真切明白过来。
阿爷并非是将自己撵到这鸟不拉屎的荒涧受苦,分明是替他预备下了一桩天大的机缘。
这哪是什么苦差?分明是一座尚未开凿的宝山。
念头一转,心口滚热。
少年人那点稚气,当即便化作了坚毅与决然。
他冲着祖父重重点头,眼神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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