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姜义低头复又看那旧纸,眼底不觉闪过一丝精光。
纸是旧的,字迹却透着股新鲜气。
笔画歪歪扭扭,带着股刻意的生疏,仿佛不愿让人认出笔迹。
其间又有几处涂抹改痕,分明是抄写之人对其中道理也未能参透,只是依样画葫芦,或是听了口传,一字一句地生硬誊来。
他不动声色,将眼神自纸页挪开,落在了一旁的小孙儿姜钧身上。
姜钧被这一眼盯得心头发虚,忙不迭扭开头去,装作看院子里几只盘旋的飞鸡,嘴里含混嘟囔:
“……也不知是爹爹留下的,还是原本就夹在书里头……”
姜义闻言,眼中那点光华缓缓敛去,终是没再多问。
他只从小涵儿手里接过那本积了年头的旧书,随手一抖,尘灰飞扬间,指尖却翻得极快。
不多时,伴着“啪嗒”两声轻响,又有两张纸自夹层里摇摇曳曳地飘落。
姜义弯腰拾起,只瞧了一眼,心头便不觉微颤。
其上,依旧各是两个字:
土行、调禽。
他目光一转,唇角似笑非笑。
这“土行”之法,听名头与自己先前练的“土遁”只差一字,内里玄微,却如云泥之隔。
前者融于地脉,来去自如;
后者,不过是把身子生生往土里硬拱,粗笨得很。
至于那“调禽”之法,便更直白了些。
顾名思义,当是驱使禽鸟,听令而行。
壶天,土行,调禽。
三张纸,三门神通法诀。
恰好对着自己练过的两门小术,以及屋后那窝漫天扑腾的灵鸡。
天下事若真有这么巧,那才是见鬼。
姜义心下已有几分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低头笑着,伸手摸了摸怀里小涵儿的发髻,温声道:
“去吧,让你小叔带你寻姑奶奶,就说是太爷说的,让她给你买个糖人吃。”
小丫头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咯咯欢呼着,自太爷怀里扑棱棱挣了下来。
姜义这才抬眼看向姜钧,吩咐道:
“去庄子上请你姑姑姑父,晚上一道过来吃饭。”
姜钧应得爽快,脸上带笑,牵着小侄女的手,一路说说笑笑出了院门。
待那两道小小身影消失在巷口,姜义才低下头来。
指尖摩挲着手中三张墨迹未干的“旧纸”,眼角却忍不住溢出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这小子……演得比他爹还要拙劣三分。
……
夜色沉沉,堂屋里却是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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