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声闷响,不似打在皮肉,倒像是砸在了庙里的大钟上。
姜义只觉一股大力自棍身反震回来,震得他手腕发麻,虎口都险些裂开。
而那虎妖身上的金铁之光,却连半分消融的迹象都无。
他借着反震之力,收棍回身,心中却不由得一滞。
自家这根棍子上的铜箍,究竟有何等能耐,这些年小儿已试过无数次。
先前在那羌人少主身上,自己更是亲身体会过,破阴驱邪,无往不利。
如今,竟对这妖邪的神通全无用处?
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这头畜生……并非餐风饮露、采纳阴煞邪气而成的妖。
它这一身修为造化,竟是从正经的吐纳修行、锤炼金丹的路子上得来的!
姜义心中暗凛,这时候却也顾不上多想,只能咬牙硬撑了上去。
手中棍影如磨盘,阴阳二气流转,时而如山岳般沉凝,时而似游蛇般刁钻。
暗处,那冷箭来得更是神出鬼没,时而自屋檐,时而自墙角,总在两头妖邪最不舒坦的当口,送来一缕刺骨的寒意。
那虎妖与牛妖,被这明一处、暗一处的打法弄得颇为烦躁,却也始终寻不到那放冷箭之人的确切踪迹。
只是,这般僵持,终究是镜花水月。
姜义一家,靠的是精妙的配合与一股子悍勇。
而对面那两头畜生,凭的却是实打实的浑厚道行。
人力有时而穷。
又斗了十数个回合,柳秀莲的呼吸已渐见粗重,姜曦额角也见了香汗,母女二人的棍势,便不似先前那般圆转如意了。
姜义心里清楚,再这么耗下去,不出半柱香,自家便要败下阵来。
暗处,姜钦那颗年轻的心,也随着场中的局势,越悬越高。
少年心性,终究是欠了几分江湖里磨砺出来的沉凝。
眼见家人落了下风,他扣弦的手便失了先前的沉稳,多了几分急躁。
数支箭矢接连而来,箭风一乱,那股子藏匿的气息,便也跟着露了一丝破绽。
那虎妖何等精乖,一双虎目里精光一闪,便已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疏忽。
它猛地一声咆哮,逼退姜义半步。
身形却不前扑,反倒人立而起,一双前爪带着撕裂夜气的锐啸,朝着老宅旁那片一人多高的幻阴草地里,虚虚一划!
数道凝如实质的金铁爪芒,脱爪而出,呼啸着便射了过去。
第一道爪芒掠过,草地里便听得“嗤啦”一声脆响,是布帛撕裂声。
紧接着,一道瘦削的身影踉跄着显现出来,周身披着一层森白色的纱衣,此刻胸前已被划开一道口子。
正是姜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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