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头吊睛白额的虎妖,体格之雄壮,比起一旁那头野牛精,也只差了半分。
怪的是,它此刻并未加入战局。
只静静蹲踞在练武场边缘的阴影里,像一尊镇宅的石雕。
唯独那双琥珀似的眸子,一刻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从村口,到老宅,再到更远处的山林,像个最尽忠职守的哨兵。
在那虎妖背上,一道新添的血痕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显然是刚吃过暗亏。
柳秀莲那一路“潜龙在渊”,守得是滴水不漏,可修为毕竟差了火候。
与这牛妖缠斗了这半晌,一口真气周转不济,手上那层温润的水光便黯淡了半分,棍势也跟着慢了一丝。
高手相争,胜负生死,便只在这一丝一毫之间。
那头一直蹲踞在旁的虎妖,一双虎目骤然亮起,如两盏黄澄澄的灯笼。
它后腿猛地一蹬,蓄势已久的庞大身躯便要趁隙扑上。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冷厉的箭光,也带着撕裂夜风的尖啸,不知从何处电射而出,直取那虎妖的左眼眼窝。
那虎妖似是早有提防,听得风声,竟连头也不回,身形就地一滚,那精悍矫健的模样,倒比山猫还要灵活几分。
“咄”的一声闷响,那支箭矢分毫不差地钉在了它方才蹲踞之处,入地半尺,只余箭羽在外头嗡嗡颤动。
箭杆沉冷,透着股子铁胎的寒意,箭羽却非鸟羽,而是几片细密的青色鳞片,在水光映照下,泛着幽幽冷光。
玄鳞铁木矢。
姜义心中顿时有数。
自家那小孙儿,修为尚浅,抵不得正面,可手里有敖玉相赠的这等宝贝,却也足以叫这头畜生喝上一壶。
看它这忌惮的模样,显然是时刻提防着暗处冷箭,不敢将后背卖出来,更不敢轻易加入战局。
否则单凭秀莲和曦儿的实力,又如何能在这两头老妖夹攻下,支撑到现在。
那边厢,苦苦支撑的姜曦已瞧见了他。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霎时便多了几分神采。
反手一送,背上那根长棍便脱鞘而出,划过一道乌沉沉的弧线,直奔姜义而来。
正是那根“阴阳铜箍棍”。
熟悉的份量一入手,姜义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回了腔子里几分。
恰瞧见那虎妖躲过箭矢,一个翻滚起身,正是旧力已尽、立足未稳的当口。
姜义想也不想,脚下步子一错,人随棍走,一道狠辣无匹的撩阴棍,便无声无息地递了过去。
这一棍,取的是下三路,要的是个出其不意。
那虎妖果然躲避不及,眼看便要被这断子绝孙的一棍扫个正着。
可就在棍梢及身的前一刹,它身上竟凭空泛起一层厚重的金铁光华,瞧着不甚起眼,却凝实得像块精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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