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温尔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胸前被绑带紧紧束缚着,引流管下面的小壶,有一半的红色血水。床边的医疗设备闪烁着冰冷的指示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与她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窗外,几缕阳光艰难地穿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稀疏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无常与脆弱。
护士们如同精准的时钟,每隔一小时便会准时出现在病房。她们身着整洁的护士服,戴着口罩,眼神专注而关切,熟练地为温尔雅测量体温、脉搏和血压,仔细地记录下引流管中的每一滴液体量。
透明的输液管中,盐水如同生命之泉,一天要缓缓滴入三大瓶,那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流逝的脚步声,每一滴都敲打着温尔雅和家人的心。
术后的第二天,王主任带领着一群医生前来查房。
王主任看了一下病历说道:“你这个是原位原发癌,手术非常成功,不需要放疗和化疗,再过五天就可以出院了。”
从那天以后,便再也没有见到王主任。
理想和凌梅晚上带着水果和一些零食来。
“木木嚷着要来,”凌梅说,“太晚了,我没让他来。”
“不要来。”温尔雅说,“你们也不要来。来了也帮不上忙。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医院的饭菜分为两种规格,十五元的套餐是简单的米饭搭配两个素菜,而二十五元的则会多一个荤菜。
每天,都会有护工前来统计订餐情况,到了饭点,便推着餐车沿着病房走送到门口。
“订二十五元的,”温尔雅微微喘息着说道,“省不了的。”
中午和晚上发放的荤菜竟是红烧鸡腿,而曾卫国和温尔雅向来都对鸡肉避之不及。
“还是到五号楼的对外餐厅去买吧。”曾卫国眉头紧锁,无奈地说道。
餐厅里,两台自动点菜机闪烁着屏幕的亮光,曾卫国站在前面,手指略显笨拙地在屏幕上点选着菜品,随后用手机完成支付,拿着小票排在取餐的队伍中。
周围的人们熙熙攘攘,有的在大声交谈,有的在焦急地等待,餐盘碰撞的声音和人们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嘈杂的氛围。
病床旁,那张可以伸缩的躺椅在白天被护工折叠起来并锁好。
夜晚降临,曾卫国将被子折叠,一半垫在窄椅上,一半盖在身上,侧身蜷缩在这无法翻身的狭小空间里。窗外,夜色深沉,偶尔有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为他们点亮的希望之火,却又如此遥远而不可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进窗户,曾卫国便起身,他先拿起暖水瓶去开水房打开水。
接着,他又打来一盆温热的洗脸水,小心翼翼地端到床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温尔雅的脸和手。
“我要尿尿。”温尔雅小声说道。
曾卫国连忙从床底拿出便盆,轻轻地塞到她的身下。片刻后,传出水流落入水盆的轻微哗哗声,他屏住呼吸,将散发着尿臊味的便盆拿到卫生间倒掉,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强力冲洗着便盆,随后重新将其放回床底的架子上。
然后,他下楼前往五号楼买饭菜。
回来后,他先将饭菜摆放好,一口一口地喂温尔雅吃饭。温尔雅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前方,机械地咀嚼着食物,每一口都吃得有些艰难,待她吃完后,又迅速收拾好碗筷,洗净擦干。
接着,他又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喂给温尔雅吃。
“我腰好胀好酸好痛。”温尔雅咬着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试图翻身缓解一下,但剧痛让她立刻不敢再动,只能无奈地咧着嘴,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曾卫国急忙站起身来,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将她笨重的身体慢慢翻向侧卧位,然后用手掌轻柔地按摩着她僵硬的背部肌肉,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曾卫国以为,可能是长时间躺着的缘故。
到了第三天,温尔雅想要起身大便,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曾卫国赶忙上前搀扶,然而,她的身体却异常沉重,每挪动一分都显得无比艰难。
“以前都是怎么起来的?”温尔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诧异和无助,声音微弱地问道。
“哪里不舒服?”曾卫国用手在她的背上和腰上轻轻按压,试图找到疼痛的根源。
“哎呦哎呦!”当按到腰下面靠左边的位置时,温尔雅突然痛得叫了起来,“这地方好痛。”
曾卫国立刻紧张起来,他迅速跑到护士站,叫来了护士。护士见状,急忙转身去叫医生。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男医生匆匆赶来,他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走到床边,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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