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也匆忙跟上。到了村口,在公路拐向村路的路边,人群如乌云般聚集,围得水泄不通。人群见曾卫国和二叔赶来,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小军开的电动三轮车翻在路边,砖头散落一地,仿若破碎的希望。一辆黑色宝马车的车头顶在电动三轮车的驾驶座位上,保险杠凹陷进去,发动机盖翘起来,现场一片狼藉。地下好大一滩发暗的血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两位穿着制服的交通警察正在用尺子仔细地量着距离,在小本子上认真地记录着什么,一个交通警察在专注地拍照,相机的闪光灯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冰冷。
“人被救护车拉走了,”一位大叔神色凝重地说,“怕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人怎么样了?”曾卫国心急如焚地走上前,拉住拿着小本子的警察,“没事吧?”
“你是……”
“我是他哥,”曾卫国拉了一下二叔,“这是他爸。”
“人在镇医院,”警察在小本子上写了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曾卫国,“明天联系我。具体情况我们在调查。你们先去看看人吧。”
镇医院急诊室里,气氛压抑得仿若能让人窒息。一张木板床上,小明静静地躺着,一条白被单盖住了整个人,如同覆盖着一层冰冷的霜。小军哭丧着脸,守在床边,眼神空洞而绝望。
曾卫国看到小军,急忙问道:“人怎么样了?”没等回答,看到眼前的景象,便已明白一切,“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村口公路由右向左转,”小军哽咽着,声音颤抖地说道,“对面的宝马速度很快,也向左转,直接把我们撞翻了。就是他!就是他开的车。”
小军指着一个头缠着绷带,跟在警察后面走来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眼中满是愤怒与仇恨。
曾卫国怒不可遏,猛地冲过去,挥拳狠狠地打在那男人头上。男人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你不要乱来!”警察指着曾卫国大声吼道。
另外一个警察从后面迅速抱住曾卫国,“你打人是犯法的。”警察严肃地说,“我们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你不要冲动。”
“我要叫他偿命!”曾卫国红着眼,疯狂地吼道。
警察把司机拉走了。抱着曾卫国的警察松开手,“你这样冲动于事无补。你动动脑子吧!”
警察指着曾卫国的脑门子说完便走了。
“遗体要移到殡仪馆,”一个年轻的护士走过来,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家属赶紧告个别吧。”
曾卫国缓缓掀开被单,小明脸色苍白如纸,嘴和鼻子挂着凝固了的血渍,仿若一幅破碎的画卷。
“小梅!小梅!”
曾卫国被身后的惊呼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小梅瘫倒在地。
护士和小琴急忙搀扶着小梅走出急诊室。
“柱子,你去接二婶过来。”曾卫国对柱子说,“叫二婶见一下吧。”
曾卫国到护士那拿来一把酒精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掉小明脸上的血迹,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悲痛与自责。
“都怪我。”曾卫国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是我害了你。”
“我可怜的孩子啊!”二婶赶来,径直扑到小明身上,“你命好苦啊!妈对不起你啊!”
二叔和小军把二婶拉起来,二婶的哭声撕心裂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怎么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殡仪馆的车来了,如黑色的幽灵般缓缓驶近,把小明拉走了。
“小明啊!”二婶声嘶力竭地喊,“你别走啊!”
曾卫国叫柱子先送二叔、二婶、小军回去。他自己则去看小梅。
小梅躺在门诊观察室的床上,手臂上吊着盐水,眼神无助而迷茫。看见曾卫国,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哥……”
“别难过。”曾卫国强忍着悲痛安慰道,“想开点。身体要紧。”
急诊室的医生走过来,把曾卫国叫到走廊上,小声说,“她怀着孕,不要受刺激。否则容易流产的。”
第二天,曾卫国和小军、柱子去交警大队处理此次交通事故。
对方是肇事司机和他的妻子,后面还跟着一个表情严肃的律师。
警察详细地说了一下事故的经过,最终判事故宝马车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电动三轮车负百分之二十的责任。
关于死亡赔偿金:套用国家标准公式:
农村标准:36000/年×20年= 72万
2、丧葬费:60000÷2 = 30000元
3、交通费:5000元
4、住宿费:5000元
5、家属误工费:家属工资(9000)÷30×3人×15天= 13500
6、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