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份敏感的陌生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阴影。
林墨简要说明了黑石寨的经历,省略了卜者放火的猜测,只说是意外大火制造了混乱。
“……盐,只换来这些。”他指着那一小袋盐,声音沉重,“但此番也并非全无收获。第一,我们确认了外界局势更加混乱,官兵与黄巾大战,无暇他顾,短期内大规模围剿我们的可能性降低。第二,我们找到了或许能治瘴疟的青蒿。第三……”
他顿了顿,看向王胥休养的方向:“我们带回了王胥。他于我有旧恩,此次亦因我受累。但其心难测,需观察些时日。”
众人沉默着。
良久,陈老丈叹了口气:“盐……终究是大问题。十天后,怎么办?”
张铁匠闷声道:“还能怎么办?要么再冒险出去换,要么……就只能打军屯的主意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豁出去的狠劲。
“不可!”孙老汉立刻反对,“军屯守备森严,我们刚经历恶战,力士折损,怎能再动刀兵?”
“那难道等着大家浑身无力,任人宰割吗?!”张铁匠反驳。
眼看要起争执,林墨抬手止住他们。
“盐要解决,但不能再硬来。”他目光扫过众人,“王胥久在官府,熟悉衙署运作和军屯规矩,或许……他有不同的法子。”
众人一愣,看向林墨。
“仙师是想……用他?”王五皱眉。
“是用他的脑子,不是用他的人。”林墨眼神冰冷,“待他伤好些,我自会去问他。眼下,还有一事……”
他声音压低,将王胥在黑石寨牢中所说的“圈套”之事,以及那卜者诡异的“内外”凶兆,说了出来。
“……我怀疑,黑石寨之事,并非结束。那寨主赵黑石吃了这么大亏,死了人手,岂会善罢甘休?他或许不敢明攻我黄天谷,但暗中使绊、散布谣言、甚至勾结官兵借刀杀人,都有可能。此乃外患。”
“而内部……”林墨的目光变得深邃,“那卜者所言‘内外’凶兆,不得不防。新老谷民之间,岩部落与我们之间,历经恶战后的恐惧与疲惫,盐荒带来的焦虑……皆是隐患。若此时再有人暗中煽动,或是有细作混入……”
他的话让所有人背后都升起一股寒意。
内忧外患,这四个字从未如此具体而恐怖。
“从今日起,”林墨声音斩钉截铁,“隘口守备再加一倍!王五,你的‘黄天力士’要日夜巡查,不仅防外,也要留意谷内任何异常动静!孙老,分配物资更要公允,若有怨言,及时上报!岩首领,约束好你的族人,若有冲突,即刻来报我,不得私斗!”
一条条命令发出,整个黄天谷如同一个被拧紧发条的机器,开始高速而紧张地运转起来。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取代了此前刚刚凝聚起来的希望。
会后,林墨独自一人走向幽禁王胥的窝棚。
王胥正靠在草垫上,由李郎中喂着米粥。见林墨进来,他挣扎着想坐起。
“不必多礼。”林墨在他面前坐下,目光平静地审视着他,“王胥兄,感觉如何?”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王胥声音依旧虚弱,眼神复杂,“在下……惭愧。”
“黑石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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