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剧毒死寂之中,那丹田深处的半轮绿意,却并未如预想般沉寂。
反而因为周围无所不在、狂暴精粹到极点的毒素汪洋而变得更加清晰!
它像一颗落入墨海的微弱夜明珠,在纯粹极致的死亡映衬下,那种微弱却极其顽固的“生”之气息,被前所未有地凸显出来。
不再需要主动感应,凌尘那已经被痛苦和剧毒模糊的意识角落,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震颤着,微弱的绿芒如同呼吸般明灭,每一次明灭,都在拼命抵抗着、引导着那些狂暴涌入、试图将它同化和湮灭的毒煞之力。
它的每一次抵抗都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异常坚韧,死死守住丹田内这最后一丝净土,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涟漪,微弱地对抗着侵入体内的精粹毒素对生机的扼杀。
剧毒仍在侵蚀,破坏未曾停止。但在这无垠死寂的绝地里,这一点点绿意带来的稳定信号,成了凌尘维系神智、没有立刻魂飞魄散的唯一锚点。
他甚至没有余力去推开压在身上、昏迷不醒的朱药师。只是用尽最后的意志,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被动地、全身心地感受着体内这唯一的、微弱而倔强的对抗。
时间失去了意义。也许是片刻,也许已经许久。
墨绿色的毒浆无声流动,微弱磷光闪烁不定,映照着这片死寂深渊底部的一角。
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触动,沿着凌尘紧贴着污黑地面的身体传递而来。
这触动并非生机勃勃的力量,反而带着沉沉的死意与顽强的抵抗,像某种根须在岩缝里艰难探索的摩擦感。
凌尘被剧痛和绿芒牵扯的混乱意识中,捕捉到了这丝极其特别的异样,并非通过眼睛,更像是丹田内那半轮绿意对这触动的“共鸣”!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颈项,试图看清所触之地。
目光所及,脚下并非纯粹的污黑烂泥。在厚重得似乎沉积了万古毒素的黑色淤泥之下,隐约透出许多虬结盘绕的线条。那些线条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褐色,接近于焦黑的朽木,却异常坚韧粗壮。
它们深深扎入毒浆底部的岩石缝隙,彼此缠绕、纠结,又仿佛被这万古毒浆反复熬煮、反复浸透无数次,早已失去了木质的轻盈与纹理,变得如同被遗忘在地核深处的漆黑化石,沉重死寂。
但仔细分辨,它们扭曲的姿态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韧劲”。
目光沿着这些深褐如化石的扭曲根脉缓缓上移。淤泥中,竟零星分布着一些极其低矮、不过寸许的“树桩”。
这些“树桩”更加焦黑,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毒痂和粘稠的黑色苔藓,早已没有了木质应有的光泽和生机,看上去如同早已风化了亿万年的炭块。
然而!
就在这些黑黢黢、如同墓碑般的朽木桩顶部,在一些毒痂开裂的缝隙里,或者附着在焦枯枝桠折口的残骸上,竟意外地生长着一些东西!
那是一些形态极其扭曲怪异的“生命”。
它们并非植株,更像是凝结的毒液长出的诡异触手。
有的如同手指大小的深紫色、表面布满了恶瘤的奇异菌菇,伞盖上流淌着惨绿的粘液;
有的则是墨绿色的粗粝苔藓,长满了倒刺般的锐利尖角;
最多的是一种深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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