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想去的,但话还没溜出嘴角,毛令就直接怼了一句:“看什么看,万一地址不对呢,或者去了没人怎么办?先把厂里的事弄明白再说。”
那话又冷又硬,像块冰坨子砸过来,把我到嘴边的话生生冻了回去,只得咽下,没再吱声。
莎莎在一旁凉凉地添了句:“那也行,反正着急的不是我。”
说完,她还甩了我一记眼刀,那眼神里掺着点不耐烦和莫名的怨气。
我没接茬,低下头,机械地喝着面前那碗早已温凉的汤,只觉得汤汁黏腻地滑过喉咙,带不起一丝暖意。
等吃完饭,毛令就让我俩该干啥干啥去,等晚上他来厂里找我们。这时,刘大生那张模糊的脸突然在我脑子里闪过,我赶紧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对毛令说:“要不,先去这地方看看?”
他抬眼问我:“这就是那个刘大生家的地址?”我点了点头。毛令沉吟一下:“那也行,如果能见到这个刘大生,当面问清楚,接下来的事或许能简单点。”
但他还是坚持让我们先回去,晚上再行动。
我有些着急:“不行啊小叔(毛莎莎跟我年纪相仿,我也便跟着叫小叔吧),晚上我还得上班呢。”莎莎也跟着帮腔,说她今晚再不回家没法交代。
可不知为何,毛令的态度异常坚决,只说现在去“不方便”,必须得是晚上。
他那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让我们心里发毛,却又不敢多问。
最终,莎莎拗不过他,开车把我送回家,自己也回去睡觉了。
估计厂里是回不去了,下午我给王厂长打电话请假,电话那头她嘀嘀咕咕,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勉强和……不情愿,仿佛我打扰了什么不该打扰的事。
最终,她算是同意了。
晚上七点多,莎莎的电话来了,LET'S go。
我下楼,接上毛令,我们仨便朝着纸条上的地址驶去。夜色浓重,风虽然停了,但空气干冷,路灯的光晕在寒雾里显得朦胧而昏黄。
那是个非常高档豪华的小区,可刚踏进去,我们仨就齐齐愣住了——刘大生家,竟然在小区深处的联排别墅区,娘嘞!后勤主管这么吃香吗!
“这……这是那个姓刘的住的地方?”莎莎瞪圆了眼睛,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别说她了,连我都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刘大生住高档小区尚可以理解,但住别墅?我们这二线城市的房价再便宜,这样一栋别墅也要几百万。
他有这钱,何必在纺织厂当个不起眼的后勤主任?还是说这纺织厂的油水不是一般的大!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我刚才在室外感受到的更刺骨。
我甚至怀疑自己记忆错乱了,可那张纸条,王厂长当时伏案抄写的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我跟莎莎面面相觑,唯有毛令沉默着。
他像一头警觉的猎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别墅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亮,像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墓碑。他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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