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其骨灰熬制成胶,混合梦蛊花汁与金丝蚕茧,涂抹于首批“影侍”面部,完成“以旧骨承新皮”的仪式性重塑。
这不只是杀人,是炼人。
是把活生生的灵魂,锻造成没有过去、没有自我、只听命于崔氏的“影子”。
沈观猛然睁眼,额角冷汗涔涔,呼吸急促如奔马。
烛火在他瞳孔中摇曳,映出七具扭曲的身影,仍在火中挣扎。
他抬手扶住桌沿,指尖发颤。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一种深入骨髓的、近乎信仰崩塌的愤怒。
朝廷律法何在?
天理人伦何存?
一群孩子,就这样被当成材料烧尽,连尸首都不得全?
但他很快压下情绪。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他提笔疾书,召陆明修入室。
“调三年前洛京东坊火灾报备文书,我要工部备案原件,以及经手官员名录。”
陆明修迟疑:“大人,此案早已结案,且涉及工部侍郎黄维安……”
“正因如此。”沈观冷冷打断,“一个九品评事查不到三品大员的批复,很正常。但若我拿着圣上亲赐的密案巡查令去要呢?”
陆明修心头一震,不敢再言,匆匆而去。
半个时辰后,文书送至。
沈观一页页翻阅,目光如刀。
工部结案仅八字:“失火损物,毋需深究。”而签批之人,正是黄维安的顶头上司——工部尚书周延礼。
更蹊跷的是,火灾次日,宁国公府便向工部捐赠“抚孤银”三千两,名义为“重建学堂”。
可他亲自去过东坊废墟——断壁残垣至今未动,杂草丛生,连地基都没清理。
他们不是建不了新学堂……
是不想让旧魂安息。
沈观冷笑,将文书掷于案上。
随即下令:查封宁国公府所有祭祀用具,尤其是香炉、鼎器,逐一查验灰烬成分,重点排查是否混有人骨。
当夜,子时三刻。
沈观潜伏于宁国公府祠堂外围,藏身古槐之后。
雨已停,月破云出,清辉洒落庭院。
果然,李氏带着两名小婢,抬着一只青铜香鼎,鬼祟行至后院枯井旁,似欲倾倒其中。
沈观屏息,悄然逼近。
就在李氏掀开鼎盖的瞬间,他如影掠出,一手夺鼎,一手扣住其腕脉。
李氏惊叫未出口,已被制伏在地。
鼎中灰白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油光,细看竟有细微骨屑沉浮其间,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那是梦蛊花与人脂混合燃烧后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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