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下山穿的衣服,全部烧掉,一件也不许留!我这就给你们发新衣服!”
“每个人喝水的杯子,吃饭的碗,全部分开,不许混着用!”
幸好这是瓷窑,造在山间,旁有清泉溪水,有树木遮阴。哪怕那些杂木质地不一,大小不等,不能用来烧窑,煮水的木头总归不缺;
也幸好这是瓷窑,沈乐别说供他们一人一套餐具,就算一人十套餐具都供给得起。
他花大力气整顿了一下秩序,又提心吊胆地观察了五天,甚至给两个上山当晚开始腹泻的雇工,强灌了一剂白石脂:
灌得他们痛哭流涕,不为别的,主要是白石脂很贵,比他们的身价还贵——
一个壮男的身价,时下不过一袋谷子而已,而这么小小的一盏白石脂,由商队从遥远的南方带过来,价钱至少值一匹上好的丝帛!
五天之后,确认团队无恙,沈乐才亲自带队下山,去拖了一批松柴回来。
一路所见,触目惊心,虽然不至于“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却也家家闭户,户户关门,避生人如避蛇蝎。
乡野中时有烟柱升起,不知道在焚烧什么,更有路倒尸扑在田埂上、小道边,家人甚至已经无力收敛……
沈乐带队连走了十天,才终于搜集到了足够多的松柴,又走了五天才返回山上卷起袖子,开始重新烧窑。
火焰升腾,窑炉外墙的耐火砖被烤得通红,烟囱里腾腾冒出白烟,高温气体在烟道里窜动。
沈乐紧紧盯着窑里的火焰,半点都不敢松懈,熬得两只眼睛通红通红。
好容易熬到熄火,他正想倒头就睡,等睡足了、窑冷了再开窑,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
“这么长时间,你就折腾出来这个?”
“……仙师?”
沈乐茫然回头,脖子旋转的动作几乎是一格一格的,慢成了ppt。青年不满皱眉:
“两个月了,才弄出透影白瓷,镇魂俑什么时候能烧出来?”
“啊,透影白瓷烧出来了吗?!”
沈乐眨了两眨眼睛,终于弄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不是,我还没开窑呢,窑都没冷却呢,你怎么就知道烧出来了?
“不好意思啊,瘟疫流行耽搁了时间,不然我半个月前应该——”
“你还知道瘟疫!”青年越发恼怒,一挥手,窑门自动塌落,再一挥手,一股长风卷进瓷窑,又卷着炽烈的热风出来:
“但凡镇魂俑早点做好,也不至于大疫如此!”
啥?
这怎么栽到我头上了?!
沈乐有点不服,对着这个真有仙法的世界,又不敢反驳。只能小声嘟囔:
“我尝试骨粉配方尝试了好久,才试出来……”
“那种骨粉不行。”青年只是往釉料棚子瞥了一眼,立刻摇头:
“为什么不用人骨粉末?——嫌脏?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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