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军最终还是想起了有什么事没做。
梦中忽然惊醒。
妈的,信一封没写呢!
怎么办!
遇事不决写情诗!
顺便回到一个月之前写封信!
“
曼舒:
展信时,许是凤阳的晚风正拂过窗栏。
我刚从晒谷场回来,裤脚沾着麦粒,手上还留着麦子的清甜。想起分别那日你在车站踮脚塞我的小本子,扉页三朵兰花草在灯下泛着软光,你说“三封信,少一封罚十斤红薯干”,我便不敢耽搁,此刻就着灶间余温,给你写第一封。
上海的日子像场热闹的梦,可回到许家屯才知,梦里最亮的光,是你送我时那件黑白布拉吉。你总说我懂《无锡景》里的婉转,却不知你站在站台上的模样,才是最该被写进诗里的景致——
方领收得恰到好处,A字裙摆扫过台阶时,连风都慢了半拍。我总怕记忆会淡,便把那帧画面藏在笔记本里,和你画的兰花草挨在一起,翻到便觉得日子暖了许多。
白日在地里帮到处奔走,热风裹着尘土扑脸。你瞧,这村里的日子藏着多少鲜活——三丫追着铁环跑过田野;憨子婶蒸的红薯在灶膛里冒香,我想起你说‘上海的糖不及家里的甜’。
这些细碎的日常,我都想一一讲给你听,仿佛你就坐在田野旁,和我一起数麦堆上的云影。
昨夜改《撕不碎的红绸》到深夜,写完古大强和黄思源的爱情,又想起了你——听《无锡景》时的沉醉,聊诗时的雀跃,连嗔怪我“管得宽”时,眼底都闪着星光。每次和你说话,我都像在捡拾散落的星光,攒得多了,连笔下的人物都有了温度。
本子里还塞着给你写诗的草稿,烛火晃了晃。
“对宇宙来说你是粒微尘,可于某个人,你是她全部宇宙”,曼舒,你可知这句话让我辗转半宿?我曾以为文学是我的宇宙,直到遇见你才懂,真正的宇宙,是有人会把你的诗折成纸船,放进心里的河;是有人会惦记你家乡的麦子,盼着听你讲田间的故事。
下月我便回上海,到那时,我再讲给你听,春夜里麦浪如何拍打着田野,像不像我们没说完的话,在风里轻轻荡着。
纸短情长,灶上的粥该沸了。
愿你案头的文献不扰清梦,
愿你窗前的月光常伴温柔。
待我归时,
再与你细说,
这一路的星光与麦香。
成军
七月廿九夜于许家屯
”
写完他自己都觉得腻。
但!
问题不大~
你说七月的信怎么九月才到,农村寄信有延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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