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会议室静了几秒,接着有人小声附和:“有很多人,批判张洁,说她‘宣扬不健康思想’,可我读的时候,只觉得她胆子大,这如何不能算是写自己的想法呢?。”
也有人顾虑重重:“我倒觉得,写是能写,但得有分寸。比如主人公要是最后跟那男的离婚再在一起,可能争议还小点儿;现在这样‘爱而不得’,虽然可怜,可毕竟是‘婚外’的感情,容易让人误会‘只要是真爱,就能不管婚姻’。”
许成军听不见底下的议论。
听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别说这个年代了,21世纪还有不少依然活在带清的“王爷”。
“再看心理描写等于形式主义。李思齐同志说‘回忆与幻想看得人云里雾里’,说‘要让工农兵看懂’,可工农兵真的看不懂心里的波澜吗?”
李思齐麻了,能别提我了么?
旁边的季宇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惹谁不好你惹这么个大喷子。
说实话,季宇也不觉得许成军说的是完全对的,只是选的角度和立意确实是太高明。
毕竟,任何观点为了反驳而反驳,就难免会陷入到极左和极右的误区。
说白了就是诡辩。
许成军继续道:
“这实则陷入了两个认知误区:一是将西方理论借鉴等同于形式异化,忽视了文学手法对人性探索的本质价值;二是割裂了中国古典文学向内观照的文脉传统,误将直白叙事当作唯一的‘明白’。”
许成军环视四周,如何脱离诡辩的窠臼?
上干货呗!
“若从西方文学理论的哲学根基与中国古典文学的精神传承双重视角审视,便会发现,张洁的心理描写非但不是危险的形式游戏,反而是对‘人如何被理解’这一文学核心命题的双重突破。既承接了西方现代文学对‘个体精神世界’的尊重,又激活了中国古典文脉中‘情与心契’的深层基因。”
这一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学界最关注的问题你也敢碰?
周明摸了摸脑袋,悄悄对旁边的苏中说:“这小子还对西学有研究?”
苏州:“你不知道?”
周明:我上哪知道去。
许成军看了一眼众人的神色,也是说到了兴头上。
“西方文学对心理世界的关注,从来不是单纯的技法创新,而是伴随哲学对‘人’的认知深化而生:从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确立个体意识的合法性,到弗洛伊德‘潜意识理论’揭开理性表层下的情感暗流,再到亨利詹姆斯提出‘意识中心叙事’”,主张应展现人物内心生活。”
“西方现代文学的心理描写,服务于一个核心目标。那就是让文学从‘外部事件的记录者’,转变为‘个体精神的解剖者’。书中主人公反复回想与对方的点滴交集,在幻想中勾勒情感可能,这些笔墨不是云里雾里的炫技,而是将求而不得的爱从事件层面推向精神层面的关键。”
其实,场下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是能听懂或者听懂一些许成军在讲什么的,他们都在思考许成军说的话。
但是,百分之七十的人是听不懂许成军在讲什么的。
这百分之七十里面大概有百分之五十是对西方理论有偏见的。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