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位身着青袍的文士蹙眉道,此人是门下省给事中王琰,素来清正,曾经在洪都豫章书院读过书,见了老张也得叫一声山长。。
另一人接口,语气带着忧愤:“光天化日,竟有匪类敢觊觎储君銮驾!沿途州县、各卫府兵,难道都是摆设不成?依我看,此事背后定有蹊跷!”
老张捧着暖热的茶杯,氤氲水汽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他只悠悠叹道:“太子乃国本,年少归京,有些人心中不安,也是常情。”
他这话说得含糊,却将矛头隐隐指向了某些心中不安之人,在座皆是人精,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联想到近日长孙无忌一党在朝中打压异己、把持政务的行径,心中各自凛然。
“山长。”王琰压低了声音:“如今秦王卧病,政事堂几为长孙相公一言所决。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太子归来,名分虽定,然则年少,若无人扶持……”
老张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转开了话题,品评起案上新沏的蒙顶石花来。
他今日来此,并非要直接串联什么,而是要点燃这些清流官员心中的那点忠君忧国之心火,让他们自发地去关注、去议论,形成一股无形的舆论压力就够了。有些事,他这魏臣可是不宜亲自下场,但借力打力,正是他所长。
茶散人离,老张登上马车,车厢内早已有一人等候。
此人作商贾打扮,面容普通,是那种落入人海便再难寻见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精光内敛。
“月三,情况如何?”老张摘下眼镜,揉着眉心问道。
被称作月三的男子低声道:“长孙府近日戒备森严,暗哨增加了三成。我们的人试图接触秦王府太医,未能成功。不过查到另一条线,长孙无忌的心腹家臣半月来三次秘密出入城南永兴坊的一处宅院,那宅院的主人很是可疑,明面上是西域胡商暗地里却与吐蕃使者贡布扎西麾下的一名随从有过密切接触。”
老张眼神一凝:“吐蕃?他们的手倒是伸得长,西域那边吃了瘪居然还贼心不死。看来这小无忌为了对付道生已是不择手段,什么香臭都往怀里揽了。”
月三继续道:“还有,我们按尚书吩咐,将太子遇袭风声透给了几位御史,他们已暗中查证,似乎掌握了些许沿途州府消极怠慢,甚至可能与匪类有所勾连的证据,正在串联,准备在太子抵京当日,便上本参奏。”
“还不够。”老张摇头:“光是参奏几个地方官,动不了长孙无忌的根本。要等一个契机。”
“尚书的意思是?”
“等太子入京。”老张只是轻轻一笑,脸上便已是老谋深算:“太子抵京,李三娘在西域,这朝堂之上总需有人代表皇室主持大局。秦王病重,长孙无忌虽揽权,但名不正言不顺,天底下还能有比太子更合适的人选?”
他顿了顿,继续吩咐道:“让我们的人在太子抵京前夜,将吐蕃与长孙家暗中往来的消息透露给北衙禁军那位刚刚表态护卫太子的将军。”
月三心领神会:“属下明白。禁军与长孙氏素来不甚和睦,此消息一经坐实,禁军为表清白与忠诚,必会死死站在太子一边。”
老张颔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恍惚间让人看到了当年的高士廉,那可是资深老狗比的眼神:“另外,派人快马传信到西域,分别给道生和李三娘传信。给道生的消息是治儿一切安好,文斗让他不用担心。给李三娘的信就是长孙无忌最近在接触宗正寺,可能是要动太子的法统。”
月三微微一震。宗正寺掌管皇族事务,长孙无忌在此刻接触宗正卿,其用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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