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达尔非也笑了。
“……比速度的话……”他磕磕绊绊地说,每吐出一个短句就得休息一下,“您已经输过一次了。”
这话说得不太明智。达尔非很清楚。但他本就不是为了自己才来到这里的。
他完全知道,或者说,洪索清楚而明白地告知了他,他正在做什么,这会导致他遭遇什么,除此之外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科兹阴涔涔的目光确实瘆人,这位原体或许不愧是恐惧的化身。但很奇异的,达尔非现在并不怎么害怕——他已经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全做了,接下来,他只需要忍受,等待,直到计划彻底成功为止。
——
十四分三十六秒。
达尔非作为药剂师的专业知识没在这段时间里帮上什么忙,但对于一个本就垂死的阿斯塔特来讲,他的骨气确实让他坚持了超出科兹预想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康拉德·科兹也使出了自己作为午夜幽魂的浑身解数,尽可能地对达尔非施加了最大程度的痛苦。这的确让他成功得知了所有他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可惜,分外令人遗憾、也近乎剥夺了科兹在这件事上的所有成就感的是,这与他自己的“努力”并没有什么联系。
他不是从达尔非的嘴里知道这些事的。
十四分三十六秒,达尔非还勉强活着,或者说,他马上就要因缺氧坏死的大脑还勉强保留着一定程度的意识。但这不重要了,对他自己和科兹来讲都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他们所在的军备库整体都在庞大机械运转的余波之下颤动了起来,危险的吱嘎声充斥着整个空间,流明一下子暗了下来,电力系统彻底被切断,气温随着气闸开放时因负压产生的气流嘶声迅速下降——然后是一声特别响亮的断裂声,一次带着失重感的、几乎令人心悸的可怕震动,他们脚下的地面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在某种喷气涡轮的运作声当中,被推着着移动了起来。
“这我倒是没想到。”科兹干巴巴地说。
他那双经受过诺斯特拉莫街巷间的黑暗捶打的眼睛依然能够在目前的环境里清晰视物,因此,他也依然看得到停留在原位的自动装填机,以及与它项链的宏炮炮管:“你竟然这么舍得,就这样把舰载武器一同从铁血号上拆分下来、发射出去了。”
宇航时代,在太空中的舰船哪怕没法做到超光速,其在航行过程中的绝对速度也是单纯的灵体化很难赶上的——何况,科兹本来就不太擅长这种后来附加在他身上的能力。他在达尔非身上花费了太多不必要的时间,让钢铁勇士们得以完成了为抛弃舰船舱室所进行的最低限度的准备。这一轮确实是他输了。
“这倒也不是一个特别难以做出的决定。”达尔非所在的位置上传来了与达尔非本人近乎完全不相干的声音,“您停留在船上可能会对我们造成的损害,显然是要大于铁血号上区区三座并联宏炮无法开火的损失的。在您无法再通过亚空间手段进行空间转移的前提下,这比起‘损失’,更应该被称为合理的‘交换’。”
说这些话的不是终于彻底死去了的达尔非本人,而是他铠甲上通讯器背后的洪索:“这是一场战争。战争当中,自然总是有所取舍。”
“就像是你把你的基因之父从宏炮炮管上发射出去那样吗?这也是一种取舍?”
“当然。鉴于佩图拉博大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并且在那之前已经任命了我为他的总指挥代理,那么在当时的情况下,让他有机会能远离您以保证安全是最主要的,他是否依然停留在铁血号上则是次要的。我相信,联合舰队中其他船只上的兄弟也同样能够照顾好我们共同的父亲。”
“很有趣——你说你叫‘洪索’,是吗?”科兹笑着说,“这两年里,除开原体之外,能让我头疼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一个。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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